沈幼恩的脑子里警铃大作,预感特别不妙。
她想起之前蒋弗延刚出事的时候她一度推断过,如果她和蒋弗延结不了婚,会不会又给换成蒋序顶上。
眼下的情况很难不叫沈幼恩怀疑自已又乌鸦脑了。
事实证明好的不灵坏的灵,她的确又乌鸦脑。
葛耀宗和蒋成勇就是告诉沈幼恩,一个星期后葛、蒋两家的联姻由沈幼恩和蒋序完成。
沈幼恩愤怒,愤怒地要暴走,反抗情绪强烈拒绝道:“我又不是货物,一会儿要我跟哥哥结婚,一会儿要我跟弟弟结婚,和弟弟结婚的婚讯都传得全世界都知道了,又换成哥哥,你们就算不考虑我的脸面,你们难道也不考虑两个家族的脸面?”
“先前我和哥哥谈过恋爱却要和弟弟结婚的消息刚传出去的时候,负面八卦就挺多的,这回你们也有自信能压下舆论?压下了舆论也压不下大家心里的鄙夷吧?”
沈幼恩质问的态度可谓差。
可沈幼恩也没想到自已还能快速地权衡质问的话术,倘若她只是不满自已像货物毫无自主权地被卖来卖去,肯定比不上她现在将重点落在家族颜面上来得戳他们的心窝。
沈幼恩最想质问他们的其实是:“你们就是已经认定了蒋弗延死了,不可能再回来了对不对?”
更准确来讲是质问蒋成勇,质问蒋成勇背后的所有蒋家人。
她最痛心的莫过于此。
蒋家难道没有一个真正心疼蒋弗延的人吗?
听完沈幼恩的话,葛耀宗和蒋成勇很淡定。
淡定的态度说明了他们考虑过沈幼恩提出的问题。
沈幼恩倒不意外。他们要是没有考虑过的,还配得上他们的身份吗?
沈幼恩就是等着听他们塞给她什么样的理由。
回答沈幼恩的是葛耀宗:“我们当长辈的理解你的心情,让你和哥哥完成婚礼也是我们两家经过深思熟虑商量过后下的决定。”
“是这样的,虽然是由哥哥来和你完成婚礼,但名义上还是你和弟弟的婚礼。所以不会引发负面的舆论风波。”
“???”沈幼恩震惊地愣住了。
原来她只是猜对了一半,真实情况比她所以为的还要骚操作。
震惊的怔愣之余,沈幼恩也对他们的骚操作产生了巨大的黑人问号:“我更加不明白了,既然你们还是希望维持我和蒋弗延的婚礼,为什么不能把婚礼先无期限地推迟,非要赶着一个星期后完成,非要蒋序假装成蒋弗延和我结婚?意义在哪里?”
“因为不完成婚礼,葛、蒋两家就不算真正的联姻?两家的合作就没法推进下去?”沈幼恩立马想到这个原因,她提出解决办法,“如果是担心这一层,婚礼先不办,我私下签订一份合同,保证不会悔婚,我和蒋弗延绑定未婚夫妻的关系。”
还是说,他们认为,她签了保证合同,也不如她和蒋弗延有了真正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来得可靠?宁愿由蒋序成为“蒋弗延”来完成该有的流程,他们更放心?
可蒋序毕竟是蒋序啊。要是沈幼恩真有心,以后还是可以以此为把柄解除她和“蒋弗延”的婚姻关系。
如果蒋家是有把握蒋序伪装的“蒋弗延”与她完成的婚姻具有法律效益,那她和“蒋弗延”结婚不结婚同样没有意义,直接省去一切步骤操纵她和蒋弗延具有法律效益上的夫妻关系就好了,不是吗?
葛耀宗语重心长:“恩恩啊,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你可能不知道,之前你们的婚礼推迟一个月,对我们两家其实都有影响,还有猜测为什么推迟婚礼的,虽然我们的理由是要用更长一点的时间将婚礼筹备得更完善,但天底下的事情没有哪一件事能完全做到密不透风的。”
“如果婚礼取消,即便我们对外宣称了只是不办婚礼但联姻并没有取消,也会引人遐想的,对我们两家的负面影响会更大,所以这个婚礼不得不办。”
“不仅婚礼不得不办,而且新郎也不可能换人,必须还得是你们俩。”
“阿延生死未卜,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幸好他们兄弟俩长得一样,外人辨别不出来区别,哥哥假装成弟弟完成婚礼,度过这一次的难关,对我们两家人都好。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沈幼恩无语。
无语至极。
一时之间沈幼恩也不知道能反驳什么。
短暂的安静后,沈幼恩问:“取消我和蒋弗延的联姻,改成葛家其他人和蒋家其他人的联姻不行吗?”
比如,让葛裳和蒋序结婚不就行了?既成全了葛裳,又能维持葛家和蒋家的姻亲关系。
当初葛家不也是想用葛裳来取代沈幼恩和蒋序结亲的吗?
葛耀宗说:“恩恩,我刚刚已经给你分析得很明白了,两家联姻的人选早就对外公布出去了,现在不管是取消婚礼,还是换人联姻,都不好。”
沈幼恩憋屈:“可现在这种情况你们要我结婚我怎么可能有心情?”
葛耀宗安慰:“恩恩,我们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不,你们不知道。”沈幼恩,“如果我说我很喜欢蒋弗延、我只想和蒋弗延本人完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