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恩吓一跳。
反应过来是葛尧,沈幼恩生气:“你干什么三更半夜不开灯站在我的房间里?”
窗前的葛尧没有回复。
试图坐起来的沈幼恩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已的瘫软。
连刚刚她说话的声音都跟蚊子一样。
怪不得葛尧没回复她,恐怕是她的音量太小,根本没传到葛尧的耳朵里去。
——等等!不对啊!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明明是!她原本应该逃跑的,吃饭过程中却昏迷了!
此时葛尧已走来床前:“再过一个小时你应该能恢复更多一点力气。”
“你给我下药?”沈幼恩气急败坏,“你怎么敢?你还有没有下限了?你怎么不干脆毒死我算了?”
葛尧自顾自继续道:“别浪费力气想着离开了,大伯的人都在我们家外面看着。想想你最初为什么会同意联姻,事到如今你只有把婚礼完成了,否则大伯会怎样你我都料不准。”
沈幼恩咬牙切齿:“我不要。”
见她情绪激动,交谈没法顺利进行,葛尧止了话:“你先继续睡吧。”
“你给我站住!”沈幼恩喊她,像一个张牙舞爪的老虎努力挥出去爪子结果发现自已是凯蒂猫而不是野兽。
葛尧置若罔闻,径自离开沈幼恩的卧室:“外面有保姆给你守夜,你有事喊保姆。”
“葛尧!”沈幼恩直呼葛尧的名字,嗓子都劈了也没用。
只是葛尧走了之后,所谓的在外面给她守夜的保姆探进脑袋来远远地看一眼沈幼恩,就又缩了回去。
葛尧说得好听,什么“有事喊保姆”,事实上沈幼恩喊的声音保姆根本听不见。
后来沈幼恩的气力确实又恢复了些,但恢复的力气只够沈幼恩在床上坐起来而已,要下床去卫生间得由保姆搀扶她才可以。
这个保姆是个眼生的,沈幼恩以前没在家里见过,沈幼恩怀疑是葛尧专门新请来看守她的。
重点是这个保姆只做一些基本工作,对于沈幼恩要下楼等种种要求置之不理。
沈幼恩所住的整个三楼,通向阳台的门被封了,窗户也被封了,就是不让沈幼恩离开。
偏偏沈幼恩还连拿头撞墙以死明志的力气也不够——不过就算力气够,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真的去撞墙。
沈幼恩承认她怕疼、怕死、舍不得伤害自已。即便落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饿一饿自已,沈幼恩是不怕的,正好趁机减肥吧?沈幼恩这么想的,等她在无能狂怒之中睡到天亮了,保姆送进来的一日三餐沈幼恩一口没吃。
虽然沈幼恩的手机被没收了,但保姆允许沈幼恩看电视,以此提供给沈幼恩娱乐方式。
沈幼恩坚决不娱乐,不吃不喝就是躺在床上睡觉。
饿到晚上葛尧下班回来看她的时候,沈幼恩又连自已从床上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幼恩哭给葛尧看:“人在做天在看,爸爸他们也都在天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这样虐待自已的妹妹,你不怕下地狱啊你!”
葛尧说:“既然你还不能冷静,还在情绪上头,我明天就不来看你了。”
然后葛尧又走了。
沈幼恩也没有继续饿下去,因为葛尧交待保姆给沈幼恩输营养液。
隔天葛尧果然一整天都没有在沈幼恩的面前出现。
沈幼恩受不了,交待保姆把葛尧喊上来。
葛尧才在新一天的晚上重新来到沈幼恩的房间里。
“我的手机。”被关了三天,沈幼恩三天都在记挂这件事,“我在等电话你明明知道的。”
葛尧说:“知道。所以你在等电话的那个手机一直放在保姆手里,这几天还是没动静。”
沈幼恩默然。
葛尧显得很无情:“没其他事我先下去了。”
沈幼恩说:“我要吃饭,不要再输营养液了。”
“可以。”葛尧吩咐了下去。
自然没有放沈幼恩下去吃饭,而是把饭菜送上来到沈幼恩的面前。
沈幼恩在保姆的搀扶下坐到了桌子前,虽然目前的力气还是够沈幼恩自已抓筷子,但吃东西的效率太低,沈幼恩自已也嫌麻烦,就由保姆喂。
葛尧没走,坐在一旁看沈幼恩吃。
自已吃饭和自已的身体靠营养液维持,区别太大了。沈幼恩深刻认识到人长着一张嘴巴是很有道理的。
而发挥完了嘴巴吃东西的功能,紧接着又该发挥嘴巴说话的功能了。
不过沈幼恩刚张嘴打了个头,葛尧就打断了沈幼恩,交待保姆带着碗筷下去,顺便休息休息,等葛尧喊了再回来。
等只剩她们姐妹俩,葛尧才示意沈幼恩:“想说什么说吧。”
沈幼恩狐疑:“那个保姆……”
葛尧解答:“大伯家里调配过来的。”
沈幼恩无话可说。
葛尧倒是补充:“只有这一个。”
沈幼恩既是苦笑也是嘲讽:“所以该庆幸只有这一个?”
却听葛尧道:“的确要庆幸,目前还拦得住。如果你的反抗情绪维持到结婚那天,就得多几个人来送新娘去婚礼现场了。”
沈幼恩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