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霆脸上始终挂着平淡的笑容,没有露出半点失态的表情。也就是史密斯先生太擅长察言观色,才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然后怼了他这么几句。
“外公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秦御霆从容不迫地收好文件。
史密斯先生看他的眼神渐渐带了几分欣赏:“哈哈,好,很好!有几分我当年的风范!”
要知道,刑轻彦第一次接触到他的黑色产业的时候,可是吓得好几天没睡着觉,苦口婆心地劝了他好久,才不得不接受现实。
这个社会,有白就有黑,他不执黑棋,有的是人执黑棋。但是他可以执黑棋,为许多一辈子都活在阴暗里的人,开出一条光明大道来。而不是任由他们被其他执棋者奴役,践踏。
所以这些年,他在外面的名声才能够那么好。
“回去吧,今晚上就走。”史密斯先生洒脱地挥挥手
“好。”秦御霆没有多问什么,拿上文件转身就走。
房门关上后,史密斯先生接通了一则电话:“怎么样?”
“老师放心,我这边一切都好,一切按计划进行。”刑轻彦沉声回答道。
史密斯先生语气凝重了几分:“一年内,不许动秦御霆,知道吗?”
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就是长了个恋爱脑。
“您放心,我不会打乱您的计划的。”刑轻彦郑重承诺。
史密斯先生语气也软了几分:“一年后,你想要的,就都能得到。秦御霆不过是用来对付那边的工具,与你我的情分,无法相提并论。”
“老师对我恩重如山,我心甘情愿为老师肝脑涂地。”
史密斯先生欣慰地点点头,挂断了电话。
他养大的两个学生,孟轲看上去对他敬重有加,忠诚不二,可是他是个外邪内直的性子,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原则,很多事情,他没有办法交给他去做。
可是刑轻彦不一样,他是个极其看重感情的人,为了感情能毅然决然地去死。
这样的人,他用起来才放心。
秦御霆回到桑瑜的房间后,见她靠在沙发上打瞌睡,心疼地走过去,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可是桑瑜本来就没睡熟,听到开门声就醒了,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朝他伸出手求抱抱。
秦御霆把她抱起来,却没往床上放,而是坐在沙发上,有些歉疚地说:“我们现在回帝都好不好?”
“现在?”桑瑜瞬间清醒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外公让我们今晚上就走。”秦御霆也不知道史密斯先生这么做的原因,但是他相信,史密斯先生应该是为了他们好。
“不行,我得去找外公问清楚。”桑瑜立刻站起来,担心地往外走。
要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外公不会突然让他们回去。
之前他还想把她扣下来,不让她走呢。
“桑小姐,机票已经订好了,现在可以出发去机场了。”孟轲站在门口,微微笑着说道。
桑瑜看他笑得这么礼貌,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搞什么鬼?”
“在秦先生面前,我能搞什么鬼?老师让你们赶紧走。”孟轲斜靠在门上,示意他们出去。
“我想见外公。”桑瑜坚持道。
“老师已经睡下了,桑小姐要是想少给老师添点麻烦,就立刻马上去机场吧。”孟轲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催促道。
“听他的,走吧。”秦御霆见桑瑜还要提出去见史密斯先生,连忙牵着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劝说道:“外公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有孟先生在,不会出事的。”
孟轲暗暗白了秦御霆一眼,您可真看得起我。知道你们这一走,我要忙多久吗?
“等这边事情结束,老师会联系你的。”
或许是看桑瑜频频回头往史密斯先生的房间看去,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孟轲好心提醒道。
桑瑜上车后,扒着车窗不放心地叮嘱孟轲:“你不要光顾着忙,要照顾好外公的身体。”
“用得着你说?”孟轲轻哼一声,本想怼她一句,那么担心干脆留下来啊,可是不经意间瞟到秦御霆冻死人的目光,他撇撇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到了机场后,秦御霆看桑瑜还是很担心,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今天你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那些对外公产业有所觊觎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跟你套近乎,给你设圈套让你钻,外公让我们连夜走,应该是不想让你陷入麻烦中。”
“是这样吗?”桑瑜想了想,好像说得通。
“你回想一下,我们一起见外公的时候,他并没有心不在焉,说明没碰到什么麻烦,不是吗?”
桑瑜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外公真是的,跟我解释一声,我就不会担心了嘛。”
“他老人家大病未愈,今天能撑着参加你的认亲宴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能考虑得那么周全呢?”秦御霆解释道。
“是我对外公不够关心,以后我想常常来看他好吗?”桑瑜想到史密斯先生平时大部分时间都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就不由自主地心疼他。
“好,不过要跟我一起。”秦御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