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入场的时候,远远看着她脑袋凑过去,几乎靠在隔壁男士肩上。
眉峰稍微蹙了一下。
走近了,见宗持之也低头和她说话,笑意明显。
宗持之是他们这一群人里头通常较为严肃的一个,职业关系的缘故,即便平时只是偶尔充当萧御的司机,他也不允许宗持之嬉皮笑脸。
这会儿倒是笑得好。
宗持之感应似的一抬头,正好见了御哥。
于是脸上的笑意以甘肃自动消散,也自动从椅子起身。
盛书书不明所以,跟着回头看去,才见萧御来了。
这么快?
“你朋友好了?”她小声问。
萧御先入座,然后才沉着声:“明天再去探望。”
还要专门探望,那应该是很重要的朋友。
陈聿?沈醉?宗以恒?
“谁住院了?”她问。
萧御只一句:“你不认识。”
盛书书顿了一下,他的朋友,她哪有不认识的,看样子的不想让她知道。
不问了。
拍卖进行得很顺利。
一直到第一件赝品出现。
因为盛书书提前给陈家父女俩挑出来了,他们自己当然是知道的,但是程序不变。
一只玉莲,连同底座大小和一盒纸巾差不多,真正玉体只有一小只,但因为是天然成品,已经非常难得。
拍卖价五百万算是低的。
陈兴富的意思也非常明白:“嘉尚这次的拍卖会以慈善为主,所以价格都不会太高,感谢各位今天百忙之中来捧场。”
“今天不会让各位太破费,拍卖所得,也都会做出慈善处理。”
那意思,就是这个玉莲虽然起价高,但是不算贵,每次加价也并不会很离谱。
按理说,这样的进程就应该会很顺利。
可惜,玉莲的价格才到八百万的时候,就有人提出了质疑。
陈总,这玉莲虽然是天然的,但无论大小还是成色,是不是都不太符合价值?
干脆质疑起拍价了。
盛书书知道,这人和给陈兴富出手玉莲的原卖家是串通好的。
这人先提出质疑,然后拍下来,趁机当场提出要陈兴富的嘉尚给他做一次鉴定。
拍卖公司是有这个服务的。只不过很少会有人当场这样要求。
既然人家提了,陈兴富不可能当着所有贵宾的面拒绝,
陈兴富依旧礼貌和耐心的笑着,“马先生如果觉得价格不合理,可以弃权。”
但是马先生不弃权,“我本身是很喜欢这个东西的,小女也爱观赏玉,打算拍下来送她当礼物,正好也是做一份慈善,为孩子积德。”
又道:“但是,可能要麻烦陈总当面给我验一下。”
陈兴富当然是答应的,“可以。”
谁都知道嘉尚拍卖行跟其他家的拍卖公司不太一样,很多东西都比较灵活。
这也是当初嘉尚都快倒闭了,结果又甚嚣尘上的原因。
所以,当场出现这种插曲,又轻松答应客人的要求,贵宾们倒也没觉得意外。
拍卖暂停,给马先生鉴定玉莲。
鉴定师是全国高级鉴定师,嘉尚在申报了拍卖会之后,从中挑选来的。
鉴定过程时间稍微有点长,显得有悬念,又让客人逐渐不耐烦。
终于有人在底下忍不住议论。
“要这么久?”
“是不是东西有问题?”
“要么就是鉴定水平不行。”
“嘉尚如今似乎也越来越”
声音一下子静默下去,都往台上鉴定师的方向看。
鉴定师脸色凝重,皱着眉,几次看了陈兴富,然后走到他跟前,几乎是耳语。
陈兴富没有低下头去听,而是打开了话筒,“鉴定师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没关系。”
鉴定师冲拍卖席礼貌的笑了一下,只好道:“这尊玉莲,有百分之八十,是赝品。”
底下一片哗然!
其中一人反应最为强烈,“陈总,怎么会这样,我当初给你出手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转手到你就成了赝品拿出来拍卖,你这是想拿各位老板的钱,做假慈善?”
这话一出,气氛可就热烈了。
慈善可以不做,做假慈善,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陈兴富依旧站在台上,拧着眉,“大家稍安勿躁!我保证,藏品到我手里,没有经过任何轮换,只要入手是真,那就一定是真!”
“这话什么意思?”刚刚的人又开始说话。
甚至直接站了起来,“陈总,你这是质疑我当初给你的是假货吗?”
那人一站起来,今天来的贵宾自然都能看到。
原来是藏品界老资格了,是孟先生。
孟先生义愤填膺,“陈总,我视你为好友,特地支持你的拍卖行做慈善,你怎能这样倒打一耙?”
陈兴富也是一脸歉意,“您先别急,这只是一个鉴定师一面之词,嘉尚今天还请了自己的鉴定师。”
盛书书在宾客们熙熙攘攘的议论声中,从座位起身。
萧御目光扫过她的高跟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