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李昊带着沐阳、入画,以及一千多名全副武装的骑兵,来到了位于死亡谷东二十多里的建宁卫城外。
整个朔州包括一城两卫,也就是朔州城、建宁卫和铁山卫。
建宁卫位于朔州西北角,和定远郡以死亡谷为界。而石敢当镇守的铁山卫,则位于朔州东北,和大同郡毗邻。
建宁卫虽然不大,但是依山而建城墙高大,又有外长城护卫,所以极其易守难攻。
这里驻扎着三千名精锐将士,如果李昊想要强攻,没有两万士卒是不可能的。
所以,李昊决定擒贼先擒王。
只要控制住了胡庆春,以及他手下几名主要将领,自己这一千将士就能掌控整个建宁卫了。
早在李昊到达定远郡和朔州交界前时,就派人快马加鞭地通知了胡庆春。
根据大虞律法,一地将领无故不得擅自带兵进入其他州郡,否则将会受到严厉地惩处。
这是朝廷为了防止将领作乱,而制定的规矩。
不过,李昊身份比较特殊,他不但是北府军龙威将军,还负责督查北府军军纪,所以无论去哪个州郡都名正言顺。
接到城门守卫校尉的汇报,得知李昊要来巡视建宁卫,胡庆春顿时懵了。
难道,自己私自放北狄骑兵进入大虞之事泄露了,李昊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可是,这件事情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李昊根本就不可能查出来。
自己接到关牧之的通知后,当时并没有下达任何相关命令,只是以开会的名义让负责巡视边境的士卒晚去了一刻钟。
而北狄骑兵就是在那一刻钟,秘密穿过死亡谷和另外一座山头进入的大虞。
不过,就算李昊猜到是自己放进来的又能如何?
到时候,自己就把责任推到那些巡逻士卒头上,让他抓走几个人处置就是了。
虽然,李昊有督查北府军军纪的权力,但他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罢免自己这位四品参将。
胡庆春带着两名副将,骑马从卫所衙门赶到城门口,心里胡思乱想着。
“将军,秦王殿下来得这么突然,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一名副将一脸的疑惑。
“秦王殿下奉了圣上之命,负责督查北府军军纪,他来咱们这里巡视很正常,你们不要胡思乱想。”
胡庆春故作镇定。
“可是,卑职听说他还带了一千将士,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建宁卫,怎么感觉都有点不正常!”
另外一名副将担心地说道。
“这样吧,一会秦王殿下来了,我们就以建宁卫防卫纪律为由,让那一千将士驻扎在城外,只请秦王和他的侍卫进去好了。”
胡庆春沉思片刻,胸有成竹地说道,“如此一来,就算秦王想要做些什么,咱们也就不怕了!”
“将军高明,咱们一会就这么办!”
两名副将纷纷点头,还不忘对胡庆春拍个马屁。
胡庆春四人在门口等了一刻钟,才见一支骑兵队伍自西边官道迤逦而来。
最先入眼的,是两排仪仗兵高举的旗帜,最显眼的是一面玄黄旗,上面绣着金灿灿的团龙图案。
另外一面红底黄边的三角旗帜上,则绣着一个斗大的秦字。
玄黄天子旗,是只有大虞皇族或者奉旨钦差,才有资格使用的旗帜。
只看到这两面旗帜,胡庆春他们就知道是秦王李昊到了。
看着那全副武装的精锐骑兵,一眼望不到头,胡庆春不由得羡慕不已。
在整个大虞,战马可是最稀缺的资源。
自己这个参将,手下三千将士,骑兵才仅仅只有五百名而已。
而李昊这个九皇子,出个门就带一千骑兵,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末将朔州建宁卫参将胡庆春,拜见秦王殿下!”
胡庆春远远地看见一身黄色蟒袍的李昊,急忙翻身下马,带着两名副将单膝下跪行礼。
“诸位将军请起!”
李昊坐在马上,微笑着摆了摆手。
“王爷远道而来辛苦了,末将已经设下宴席为王爷接风洗尘。”
胡庆春起身后又抱拳说道,“军中不能饮酒,末将就以茶代酒招待王爷,里面请。”
“好,多谢胡将军。”
李昊抱拳回礼,然后对着沐阳一挥手,“随本王进城!”
“王爷请慢!”
胡庆春急忙阻止道,“咱们大虞边境卫所有规矩,不能随便放外面的军队进城,末将不能破坏军纪,还请王爷赎罪。”
“大胆!”
沐阳板着脸呵斥道,“你一个小小的参将,竟敢干涉王爷行止,不想活了不成?”
“这位将军误会了,末将只是按照孟大统领立下的规矩办事,并非故意对王爷不敬!”
胡庆春不卑不亢地回答,还不露声色地把孟世宸搬了出来,以压制李昊这个皇子。
“胡将军严守军纪,本王深感欣慰!”
李昊理解地点了点头,又话锋一转道,“不过胡将军搞错了,本王并非带领军队入城。”
“这一千骑兵只是秦王府府兵,也就是本王的私人护卫,这并不违反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