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以为她嘴硬心软,实则心里是有他的。
可后来他回想起来,在他失忆刚醒的时候,卓明月开门见山地问他,他的人在哪里,或者信得过谁……他便后知后觉地明白,这才是她没有走的原因。
这个女子没有他想的那么肤浅。
一直以来都是他高估了自己,看轻了她。
宴清风又问她:“为什么答应去狄国?”
卓明月道:“在你身边也是生不如死,还被人轻贱,不如死在外头,没准落个大义凛然的好名声。”
宴清风心头又被扎了一刀。
“以后……”
“你身上的疤会消失吗?”卓明月问他,“经历过的事能抹去吗?”
她只会记住先前的所有,不会凭着关于以后的空口承诺,而去信他。
宴清风沉默着给她换完药,小心翼翼地给她缠纱布。
从前没有发现她嘴皮子这么厉害,得理不饶人。
“那么多刑具都熬过来了,在我身边却不能忍。我的存在,比那些刑具更让你痛苦?”
宴清风问这话时,并不敢抬眸看她的眼睛,看她的神色,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卓明月笑道:“你拿自己跟刑具相提并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宴清风给她盖好被子。
不管她怎么说怎么拒绝,都没用的,他不打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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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风在营帐里离她远的角落里打地铺睡了一夜,醒来发现床榻上没了人影。
他慌忙跑出去,看到卓明月正立在风头里同文彰墨说话。
风一吹,她雪白的衣裙扬扬飘起,本就纤瘦的身子更单薄了几分,好似风再大点身子骨都能被吹走。
但她面对文彰墨,苍白的唇角却有温和的笑意。
宴清风好像个贼一样,不敢惊扰他们说话,蹑手蹑脚的靠近点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