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何不敢?”
段云锦挥翻炖盅,白瓷碎了一地。
她出去之前,对他说:“宴清风,你就是叫我去死,也取悦不到她,她死了,被你母亲打死了,你出去看看她的尸体,你再不说如何处置,她尸体就要被丢入乱葬岗了!”
宴清风还是叫了人来,进来的是韭菜。
“沣河里捞出的那具女尸,好生安葬。”
毕竟土豆不在,韭菜对这种事有点生疏,许多细节不敢擅作决定。
“将军,将卓姑娘安葬在何处?棺木的话用……”
宴清风更正他的言辞。
“她不是卓明月。”
韭菜慌忙跪地:“是我失言了!将军息怒!”
宴清风倒没有迁怒的意思,修长手指捏了捏眉心,淡淡道:“安葬在依山傍水之处,棺木要用上好的。”
“是,”韭菜又道,“秦大人在门外求见。”
宴清风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确保自己衣冠端正,面色尚可,再去见秦时。
秦时立在荷塘边,看着宴清风停在离自己两步远之处,短促的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悲痛无用,往前看吧。”
宴清风听着这话莫名的耳熟,缓缓才想起来,这句话是两年之前,他说给秦时听的。
当时秦时说……
“她没死。”
秦时听他说出这句和自己当年一摸一样的话,无可奈何的转过身去,双手撑着石栏,望向塘中初绽的荷花。
“当年,你笑话我竟为这点事迟迟走不出来,如今轮到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