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不够解气。
茶几上的琉璃花樽也被他砸了去。
这屋子里所有的瓷器,有一件砸一件,直到没了落脚之处。
他满目猩红的看向依然端坐的女子。
溅起的瓷片割破了她的脸,一道细小的口子,往外一点点渗着血珠。
她淡淡的看着他,眼底里依然没有波澜。
他踩着一地碎瓷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扼住她下颔,令她抬起脸。
卓明月闭上眼,没有直视他的目光。
“你该怪你自己,”她说,“我同你说过的,收了你父亲的权力,你不肯。你也说过,我做什么都由我。”
宴清风一字一句的说:“你都做了什么啊卓明月,我允许你害死我父亲吗?”
他能容忍她拿一些事去气他父亲。
他以为只是那一件。
却不曾想,她为了逼死父亲,还利用了他母亲。
卓明月轻嗤。
“他难道不是想要我的命吗?”
“可是李朝瑶没了!他不会再杀你夺你孩子了!你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做!”
“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卓明月说,“他要我死,跟有没有李朝瑶无关。”
若要抢孩子给李朝瑶,大可不必要她命。
只是容不下她罢了。
他扼着她下颔的手指越发用力,掐进她骨血里一般。
卓明月疼得蹙紧了眉。
“你还让我母亲去杀李朝瑶。”
宴清风说了这话,死死盯着她的脸。
“你知不知道,我母亲差点也死了!那簪子只差毫厘,便会危及性命!”
卓明月知道的。
她没有什么好辩解。
大长公主曾经那么待她,难不成她还会为此懊悔?
有湿润的东西,一滴一滴的落在她脸上。
宴清风恨她,也恨自己。
“是我被女色迷了心智,”他说,“你好毒啊,卓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