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锦不愿意刚进门就当这个冤大头!
她虽不是贞洁烈妇,但也不能刚进门就由着这靖国公府面无羞耻的直接就张了血盆大口。
喝她的血,吃她的肉,也不愿意!
她在陈谦这事上犯糊涂,被吃了个干净,实在是那厮跟个妖精似的,让人上头,很难拒绝。
可不代表她就是个傻子。
周晚锦当时就让人把宋氏和守灵的温玉昭唤到前院的客堂来了。
大晚上的,母子俩神色都带着悲痛和疲色。
周晚锦行了一礼,开门见山的道:“母亲,宋管家找我来支取一千两的银子用来操办祖父的后事,说是府里已经拿不出银子了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她挑明了这事,宋氏也就一脸羞愧的道:“锦锦,这段时间操办你们的婚事花了不少的银子,账房那边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大数额的银子来操办你祖父的后事了,你就先帮着垫垫吧,等银子周转开了,再还给你。”
周晚锦看向温玉昭,冷笑。
难怪他这么急着想迎娶她进府,一来是府里通房丫头的肚子快大得藏不住了,二来国公是真的就要死了,一旦死了便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把她娶进门,中馈交给她,以后这府里大大小小的开支全来找她要。
温玉昭尴尬的说:“锦锦,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周晚锦道:“我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既然府里现在周转不开了,我可以先从我嫁妆里拿出银子给补上,但既然让我掌中馈了,这次操办祖父丧事收的礼金要全部交给我来处理。”
宋氏不由抽噎道:“锦锦,都是一家人,谈这些钱太伤感情了,如果你想要礼金,你拿去便是。”
她说得大度,反倒显得她不够通情达理。
周晚锦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
谈好了这事她也就先给宋管事的支了一千两的银子,让他先操办靖国公的后事。
不管内里如何空虚,该有的排场是一样不能少的。
停灵七天后,靖国公被风光大葬了。
在这七天内,宋管事又来找她支取了一千两的银子。
天气炎热,需要大量的冰来保存靖国公的遗体不发臭,这冰是极贵的,再加上府里那么多人要吃饭,全是银子。
这天下午,周晚锦坐在自己的寝屋,想到这国公府的情况,心烦啊!
这靖国公府竟然真的就是空有荣耀,外表风光。
这日子让她怎么过!
小蝉在一旁给她打着扇子,轻声道:“夫人,你看你这些天都瘦了,奴婢给你切些瓜好不好?”
周晚锦摇摇头,“这日子我要是能吃得香睡得好,那说明我的道行足够可以修仙了。”
“夫人,您往好的一面想想,老国公薨,世子马上就承袭了,您以后就是国公夫人了,等您生了小世子,以后您就是国公夫人的娘了,想想就风光啊!”
周晚锦冷笑一声:“你倒是会畅想。”
小蝉笑道:“就是要多想想好事才开心呀,想想这整个国公府都是您的了,以后这国公府您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所有的人都得听您的。”
周晚锦颔首:“传下去,让宋管事的把收的礼金都给我送过来。”
小蝉应了一声,立刻让
宋管事的倒是很快过来了,他在周晚锦面前跪了下来,行了大礼:“奴才见过夫人。”
“礼金呢?”周晚锦看他两手空空的过来,蹙眉。
宋管事的伏在地上道:“禀夫人,奴婢的月银刚好到了,账房就把收的礼金发了给了奴婢,等发放了奴婢的月银,又还了一些账,已经拿不出多余的银子了。”
他把账本呈了上来。
小蝉接过来递给主子,周晚锦只觉得眉头突突的跳,她翻开账本看了看,冷笑一声,道:“为什么外面欠这么多的账?”
“禀夫人,老国公身体抱恙多年,大多都是给老国公看病,吃药了。”
倒是挺会推卸责任,全推到死人身上了。
“说吧,外面总共欠了多少账。”
“禀夫人,这次的礼金还了一些账后,已经不欠了,该还的都还完了。”
周晚锦压着怒意,问他:“府里总共养了多少奴婢?”
国公府虽然已走向衰败,可为了维持自己的体面,在旁人看来依旧过得顶风光,府里奴仆共有四十三人,还不包括外面管理商铺的掌柜。
打扫园子的粗使奴婢,修理花园长工,管理账房的先生以及管家一位,除此以外,宋氏院子里有四个贴身奴婢奴婢,洗衣的粗使丫头。
温玉昭做世子的时候,身边伺候的奴婢也有几个,还有一些家仆,看家护院,有十人。
宋管事的就把府里的人脉说了一下。
周晚锦颔首道:“如今老国公不在了,把国公院子伺候的全都谴散了。”
宋管事的忙道:“夫人,伺候老国公的都是一些老人了,若是把他们谴散了,他们就无处可去了。”
周晚锦讽刺道:“国公府都已经穷成这样子了还管得了旁人的死活!简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给他们双倍的月银,让他们另谋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