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
此刻的刘璋化身脸黑如碳、额头有一枚月牙的包青天,开始了他的审案之旅。
他的面前站着四个人。
上告的李明额头冒着虚汗,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州牧府来,而且是益州牧刘璋亲自盘查审问,这让他有些心虚,头上的虚汗汇聚到一起,化作汗珠落下,他却不敢放肆的去擦拭一下额头的汗水。
被告的彭羕站的笔挺,面色淡然,对于上首的益州牧刘璋,他没有露出任何的惧色,至于李明联合其他书佐举报他诽谤一事,他更是不屑一顾。
未参与联名上告一事的张裔同样站的笔直,他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了面前这位刚刚平定巴郡祸乱的益州牧刘璋,对于刘璋流传在外的名声和刘璋登上益州牧后的作为,前后反差如此之大,他是有些好奇的。
最后剩下的一人就是老书佐张奋,他微微弯着腰站着,双腿和双手不断的轻微颤抖,在刘璋眼里,这位老书佐像是得了帕金森一般。
张奋有些苦恼,他一把年纪了,本想着安安分分的干完这几年就致仕,所以李明联络举报彭羕的事,他打个哈哈推脱掉了。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捅到州牧府了,这就有点糟糕了。
如今天下纷争,朝廷的旨意除了封赏以外,其他的旨意都不顶用,面前的刘璋虽然只是顶着个益州牧的牌子,但权柄是和春秋战国时的诸侯王一般,杀人活人,全凭刘璋的一念。
万一刘璋今天一个不高兴,对于彭羕诽谤一事,一刀把彭羕给杀了,倒也没啥事,但是若是刘璋怨恨他和张裔不去联名,没有去维护主君,有不忠诚的地方,把他也给杀了,那就是天大的冤屈了。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刘璋拿出了一句名言作为开场白,而后说道:“如今是李君举报彭君诽谤我,作为当事人,李君、彭君各执一词,自不必再言,如今有两位张君置身事外,当可与我讲讲,我也才好下决断。”
说罢刘璋将目光看向张奋和张裔二人,想从他们两人身上了解到真相。
张裔没有挺身发言,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张奋,张奋无论是辈分还是宦海浮沉的时间都比他长,他自然不能逾越而出,需要先让长者张奋发言。
但老书佐张奋唯唯诺诺,口舌几次翻动,却是没有发出声音,不敢出一言回应刘璋的问话。
见状张裔只好挺身而出,向刘璋拱手禀报,他声音清亮,无所滞涩:“明公,彭君所言,非是明公无识人之明,而是说明公不知道有他这块璞玉而已。”
“若说彭君有错,当过在倨傲,不能友睦同僚,反而贬低一众同僚书佐,使彼等心中有怨,致使他们联名上书举报彭君。而非诽谤明公的为人,使明公受污。”
对于恃才倨傲的彭羕,张裔虽是不喜,但他也不会去无端的栽赃陷害他人,这不是他的作风,因此原原本本的讲出了彭羕的本意。
闻言刘璋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葫芦果然是谈啁流速,几句话解释清楚了关于彭羕诽谤一事。
这时老书佐张奋也缓过来了,连连点头,附和张裔:“明公,确是如此,确是如此。”
张裔和张奋的话,让上告的李明内心惊慌不已,事关身家性命,他欲壮着胆子辩解一下,但看到刘璋投向他的目光,一相对视。
面对手握生杀权柄的州牧,李明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不敢出一言,浑身抖抖嗖嗖的发起抖来,对他的未来感觉到一片黑暗。
“将李君交给陈府君处置。”见到李明的神色,刘璋当下自然是明白了一切,他想了想,李明是陈实这位蜀郡太守下的书佐,还是让陈实去处理比较合适,也可以表达下他对陈实这位蜀郡太守的尊重。
接着他看向彭羕,按历史记载彭羕是个传递军情和指示诸将的奇才,这次到南中去征讨叟夷,八成需要分兵行动,黄权又是留在成都,他身边得有个筹划的人。
不带须臾,他开口对彭羕说道:“至于彭君,你既然说你有大才,我如今欲征讨南中,你随我走一趟,展露展露伱的才华。”
“如果你所言有虚,我就剃光你的头发和胡子惩罚你。”
“诺。”身高八尺的彭羕应声接下,如今益州在面前这位刘璋的手里,要想飞黄腾达,有所作为,当然是要拿到刘璋的青睐。
他不由有些感激李明,没有李明奔走联络他人上告,他又如何能面见刘璋,而且看样子刘璋想给他一个展露才华机会,李明是他的恩人啊。
至于刘璋所说的髡刑,性情高傲的彭羕没有在乎,他上前一步立下了军令状:“明公,此行南中我若不能有所效力,请斩我头。”
‘性子太傲了些。’刘璋面色不变,点头应下,心里下了个主意,面前的彭羕虽是有才,但还需要好好调教调教才行。
接着他也没忘了张裔:“张君言谈自然,肤敏应机,不如也随我走一趟南中,帮我晓喻叟夷。”
“诺。”对于能跟随在大权在握的州牧身侧,张裔自然是心甘情愿。
见张裔应下,刘璋也是微微点头,对于张裔,除了晓喻叟夷,他还有其他的用处,不过得等到平定南中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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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玩意。’甘宁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