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戟白了她一眼:“那就这一次,往后,你都要乖乖喝药。”
说罢,叹了口气,遂将端着的药碗复又放了回去。
秦晓柠见他沉了脸,凑上前讨好似的冲他笑了笑:“生气了?”
陆戟白了她一眼:“说好的,往后自己乖乖喝药。”
小姑娘忙不迭的点头,嘴里一句叠着一句的跟他保证,可男人却没了耐性,自顾去了床前开始更衣准备就寝。
看样子是气她不懂事了。
小姑娘没话找话:“作甚这么早就要睡,不守岁了?”
陆戟自顾解着衣裳,沉声回道:“守什么岁,你身子才刚刚见好,能熬一宿?”
说着,抬眸看向她,命令的语气:“过来睡觉。”
小姑娘最知晓进退,见男人恼了,立马收敛起骄纵,很听话的跟着他上了床。
除夕夜不能熄灯,她一时睡不着,见他冷着个脸,小姑娘像只八爪鱼一样缠住男人。
“真的生我气了?”
男人垂眸睨着她,薄唇微启:“那你说说,我为何要气你?”
因为她不肯好好吃药呗。
每次喝药都要他百般的费劲儿,这对一向欠缺耐性的陆戟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忍耐。
“这我哪里知晓?”小姑娘成心逗他。
陆戟闻言,“呼”的转过了身去,不再搭理她。
身侧安静了下来,没一会儿功夫,她又贴了上来,嬉皮笑脸的跟他道:“人家都说了,往后吃药不用你再操心了,今日可是过节呢,你就迁就我一次嘛。”
说着,又调皮的往他耳中吹气。
陆戟强忍着痒痒,依旧板着脸道:“那你要说话算话,往后别因这个再让我费心。”
她忙不迭的点头。
他又开始絮絮的跟她讲起道理:“这次疫情如此凶险,多少人都还没有好起来呢,你看五姑娘看着可比你身子骨好多了,还病得没能起身呢,你怎能不好生的吃药,若是再有反复......”
他正絮絮的说着,她的樱唇骤然堵在了他嘴上,将他还未出口的絮叨之言悉数给堵了回去。
他贪婪的回应了她一阵,及时收住。
小女人红着脸,凑在他耳畔呢喃:“还不要?我知道,你想了很久了。”
从前,这家伙可是一晚上要好几次的主儿,自从她生病,一次都没要过,已经素了两個月。
陆戟推开她,蹙着眉道:“身子还没好。”
她朝他撒娇:“已经没事了,你轻一点来。”
男人闻言动了动眉角,小姑娘还以为他转圜了心思,正要凑上来,却又被他轻轻给推开。
“不行。”他抬手为她掖了掖被角:“养好身子再说,别整日的想这些。”
小姑娘红着脸:“谁整日想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说着,她哼着转过身去:“不识好人心。”
大病初愈,小人儿到底还是身子虚弱,上一刻还在与他叽叽喳喳,下一刻便沉睡了过去。
陆戟合眼前,瞥了眼壁炉,见碳火有些弱了,他又起身下了地,担心唤人进来吵到了她,便自顾往壁炉里加了好些碳,眼见着火苗舔着壁炉又熊熊的燃了起来,他才复又回到床上。
小人儿身子弱,受不得冷,躺下之前,他又抬手轻轻的为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自顾安心入睡。
当秦晓柠睁开眼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棂明晃晃的射进了屋内,又是日上三竿了,睡得太沉,陆戟清早起身出去,她是一点儿不知,正要唤人来服侍起身,只听见外间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是陆戟回来了。
秦晓柠复又闭上了眼。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陆戟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她感觉得他在看她,阖着眼装睡。
没一会儿功夫,嘴里被塞进一小块苹果干。
可见是被陆戟给识破了。
大年初一,有吃干果子讨吉利的说法。
苹果,寓意着平平安安。
秦晓柠闭着眼嚼着咽下,陆戟又塞了荔枝干子过来。
这个甜,一向是秦晓柠的最爱,她接在嘴里嚼着咽下,眼也不睁的含糊道:“还要。”
陆戟又将果子干塞进她嘴里,小姑娘嚼了一下,骤然睁开了眼:“我不吃橘子的,酸死了。”
说着,将嘴里的橘子干吐了出来,嫌弃的扔在床头的案几上。
陆戟睨着她,满脸的宠溺:“荔枝和橘子都要吃,寓意‘吉利’。”
她闻言转头看向他:“我只吃荔枝的,那橘子的,你替我吃。”说着,她抬手从陆戟手中的干果匣子里拣出橘子干,喂进他嘴里:“你替我吃了,也是一样讨好兆头。”
陆戟笑着吃了下去,问她:“还不肯起?”
起来就得喝药,她想想就打憷。
小姑娘找借口敷衍道:“身上有些累,想再懒一会儿。”
陆戟看穿了她心思,却不戳破,哄着她道:“我让她们给你裁了好些个新衣裳,琥珀已经拿过来了,就在外间搁着呢,不出去瞧瞧?”
过年穿新衣,亦是传统。
自打她入府,每年年前,陆戟都要让人给她裁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