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载和徐铉再次见到苏辰,感慨万千,心中激动,都很高兴。
本以为苏辰遇难,天妒英才,再也见不到了,甚至韩熙载一度内疚和自责,觉得是他没有保护好苏辰。
当年如果不是被他挖掘出来,推荐入宫给皇后治病,然后考功名进入唐国庙堂做官,也不会最后被朝廷当成了求和的工具,献祭出来,用来换取短暂的和平和宋军退兵。
这成为韩熙载的一块心病,最近一段日子,遭受很多大家,身体都虚弱很多,大病一场。
毕竟他觉得对不起苏辰,把他间接误害了。南唐国家又被大宋灭亡了,他曾经坚守的志向和尽忠的朝廷都没有了,顿时给韩熙载很大的打击。
韩熙载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剩下的日子,每日饮酒作乐,借酒浇愁,直到老死就结束这蹉跎的一生。
但是,想不到今日还能重新再见苏辰的面,听到苏辰描述的宏伟蓝图,顿时内心激动,从身体内部迸发了激情和血勇之气。
“好,好得很!老夫曾经就是南渡之人,先是在杨吴政权里做官,后来朝廷更迭,才成为了李唐的臣子,现在李唐覆灭,杨吴政权重新恢复,那老夫也算重回正途了。不仅仅是我,还有许多老臣子,都可以归回杨吴新政权中,继续为新吴王效力!”
韩熙载是典型了南渡人士,不过在五代十国期间,南渡的人才虽然多,却算不上历史书大规模南渡。
在历史上有几次由于异族侵略,政权南迁,文化也随之南迁,称为衣冠南渡。
一次是晋元帝渡江,建都今天的南京,中原士族也纷纷南迁。一次是北宋末年高宗渡江,建都现代的杭州,这是又一次衣冠南渡。
还有一次是明末福王渡江,建都南京,这是第三次衣冠南渡。
北方的五代朝廷更迭不断,战火连天,导致百姓逃亡淮北杨吴境内避难,虽然也算南下渡过淮水,却没有达到那么大规模。
徐铉也认可了韩熙载的说法,他也是这样想的。
毕竟去了北宋,虽然不至于被杀头,但是,毕竟亡国的降臣,离开熟悉的江南环境,去汴京居住,而且很可能不得再重用,也不被北方的官僚体系所容纳,注定遭遇排挤等,何必去呢!
若是真的像苏辰所描述的那样宏图大业,先攻下吴越的几座大城,接管了吴越地盘,那还真是大有可为了。
毕竟吴越之地,下辖杭、越、湖、苏、秀、婺、睦、衢、台、温、处、明、福十三州;另又设有镇海、镇东、中吴、宣德、武胜、彰武等节镇,一共六七十个县,版图也不小。
再加上漳泉二州,那就是十五个州了。
一旦建立吴国,那他们都是从龙之功,大有可为!
所以,徐铉也觉得此事靠谱,可以轰轰烈烈大干一场,至少可以青史留名了。
“我们也别在这干说了,这就吩咐后厨,做一桌丰盛宴席,我们三人边喝边聊,痛快畅饮,以轩还有许多构思,刚好说与两位大人。”
“那好,我们今儿个就住在你府上了。”韩熙载也不跟苏辰客气了,毕竟投奔过来,暂时没有他们的住处,他跟苏辰关系深交,所以,暂时住在这个府邸也合乎情理。
………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
苏辰、韩熙载三人在内轩饮酒,畅谈阔别日子的境遇。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韩熙载喝了酒后很高兴,又看到了苏辰还活着,三人又能在一起共事了,所以,心情愉快,容光焕发,忍不住念出了杜甫的着名诗篇,倒也符合场景。
“以轩啊,这些日子里,大家都以为你遇难了,我和韩大人可是没少愧疚和惋惜,经常在一起喝闷酒,心情不好,很容易喝的大醉,朝廷被宋党和新党乱指挥,官家又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每次都选择下策行事,哎,这才导致唐国被灭,现在金陵城内的官员,有的归顺了大宋,有的闭门谢客,有的已经潜逃出城了。”
徐铉跟苏辰诉苦着,抒发心中的一些郁闷之气。
苏辰劝解道:“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唐国境内,宋军和各州城的唐军在乱战,有的城池已经投降了宋军,如果没有外力干涉,估计半年到一年时间,宋军就能平叛下去,彻底掌控唐国。我们的时间也不多,必须在半年内,趁着宋军跟唐军混战,拿下吴越国,把地盘巩固,同时给唐国境内各城刺史、节度使发去信函,暗中援助。
“如此在长江以南,宋军粮草补给是个问题,无法长期作战,我们可利用鄂赣皖特殊地形,拖垮宋军,化整为零,最后吃掉,那么大宋损失了这十万大军,肯定会元气大伤……”
“好主意,这是火中取粟,时机把握要恰到好处才行。”徐铉点头认可。
韩熙载说道:“地方的刺史、节度使,不少跟我们这些老臣都有关系,到时候,由我们写信劝说,改投杨吴政权,拥护新主,建立大吴,这样,吴国统一南方,就能跟北方的大宋抗衡了。”
苏辰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考虑的,有两位大人坐镇在这,那些老臣和地府官吏、门生都会来投,聚集更多的人才,方能干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