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黑天”克里斯那的话,何洛听得内心不停地“呵呵”。
你丫是真会脑补……
我的真实意思是,达罗毗荼人处于次大陆文化圈的最底层,没有学习文化、接触先进思想的机会,你压根不用去管他们。
你只要抓住雅利安人统治阶级的三大种姓,让他们的优越感继续膨胀,不甘心按照佛教的要求维持现状。
他们就会抛弃佛教,投入印度教的怀抱。
只要雅利安人接受了印度教,统治阶级自然会想方设法宣扬印度教,帮忙发展达罗毗荼人信徒。
当然,这些话何洛不能对克里斯那明说,因为对方毕竟出身于达罗毗荼人。
佛教与婆罗门教,本质上都是次大陆文化圈统治阶级维持统治的宗教工具。
不同之处在于两者所使用的方法。
婆罗门教是简单粗暴地打压达罗毗荼人,告诉他们:你们生来就是贱民,不管如何努力也是贱民,而且你们的子孙后代也永远都是贱民!
身为贱民,你们不可有任何逾越的思想,不要妄想翻身做主人!
高贵的雅利安人允许你们活着,就是对你们最大的恩赐。
说白了,婆罗门教就是将社会形态固化在奴隶制,让愚昧无知的达罗毗荼人认为自己理应是最下贱的人种。
而佛教一开始的原始教义偏向于道教,讲究的是自我修行。
原始佛教认为人生来具有“五蕴”,也就是色、受、想、行、识,除了“色蕴”是指现实的事物之外,其他四蕴则都是精神层面的感受和意识。
从“五蕴”出生到“五蕴”消散,这个过程都是痛苦的。
其内核对应的就是道家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那么要如何摆脱痛苦呢?
那就是自我修行,通过“戒”、“定”、“慧”修心修道,超脱生死轮回这个苦海。
这又对应了道家的修道之人逆天而行的思想。
这个原始教义当然是非常OK的,直指了修道的本质。
但是问题也出在这里,逆天而行是一条无比艰难的路,亿万人修行,能有一个人修成正果,已经非常不容易。
凡人作为短寿物种,实在很难把未来寄托在这种渺茫的可能性上。
有位伟人曾经说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这句话说出了绝大部分凡人的心态。
因此这样的原始佛教,注定会像道教一样,被大多数目光短浅的俗人所抛弃。
但是乔达摩?悉达多创立佛教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不是为了复制一个道教,而是为了与婆罗门教争夺信仰,用宗教进行愚民,控制胡人。
因此祂发现问题之后,便根据次大陆文化圈的民俗民风,开始对方佛教原始教义进行修改。
为了迎合人们偷懒的需要,祂不再要求那些不出家的“在家众”坚持“戒”、“定”、“慧”,只要他们保持“善心”,学会忍耐。
为了迎合雅利安人统治阶级的需要,祂又把婆罗门教的一堆东西吸收进来,结合“五蕴皆苦”的思想,告诉底层的达罗毗荼人应该学会忍耐今生今世的苦难。
今生的苦,是前世作孽的果,必须承受。
只有忍受了今生的苦,来世才能翻身享乐。
当然,如果你有更高的追求的,那欢迎你出家来当一个修道的“出家众”,这样你就有机会成佛,永远超脱世俗的苦难。
表面上看,佛教新教义给了处于社会最底层的达罗毗荼人来世的希望,但是统治阶级知道,这就是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洗脑,这就是对反抗精神的阉割!
于是佛教在统治阶级的支持下,迅速壮大起来,迅速超越婆罗门教。
这还不算完,佛教在次大陆文化圈站稳脚跟之后,得陇望蜀,开始觊觎地大物博的东方文化圈,于是便有了北传佛教的诞生。
北传佛教进一步迎合了东方文化圈的凡人,灌输了一大堆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捷径”思想。
于是信徒们以为自己啥也不用做,只要够虔诚就能成佛。
相比之下,如果信道教,想要修道成仙就得逆天而行,那可太苦了!
该信谁就不用我说了吧?
但是仅仅是这样,北传佛教就能在东方文化圈立足吗?
东方文化圈有一句千古名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左传?成公四年》
这句话出现的时间甚至比道教和佛教更早,为东周春秋时期左丘明所说。
而《左传》后来又被收录进了《春秋》,成为东方文化圈传承数千年的“四书五经”的一部分,基本上每个识字的人都耳熟能详。
既然大家都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那为什么北传佛教出现的时候,东方文化圈的统治阶级非但没有阻止,甚至还大力扶持,使之几度成为国教?
原因很简单,还是因为佛教愚民!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论语?泰伯》
这是东方文化圈“至圣先师”孔子孔圣人说的,意思就是可以驱使底层民众去做事,但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