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武看见那个公安吸了口烟,还眯着眼睛仔细咂巴了两下,然后才睁开眼笑着对邵武说:“本来这事儿还不好办。因为许国平掂着三轮车上的链子锁,抽了人家一下,把脑门给抽开个口子。那边几個人咬死了,要让他赔钱呢。那是几个本地的人,都没有啥正经事儿干,很难缠。”
邵武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这几个跟许国平起冲突的人,应该是本地的农民而不是大院的人。这让他一下子又放松了不少。
邵武连忙说道:“您看需要赔多少,我们可以商量。只要许国平没事就行。”
那公安笑了笑,“你就把包扎伤口的钱出了吧,给你多算点,算一块吧。”
“啥?一块?”邵武一下子懵了。
为了一块钱让他骑着三轮车从百花深处赶到动物园,是不是有点太过小题大作了?
那公安看他的表情笑着说:“怎么,嫌少?难道非让你多赔点你才满意?要知道那些人,头一开始可是一口咬定要赔个一二百呢。”
邵武看着公安的表情,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不是人家小题大作,因为一块钱把他叫过来,而是不知道为什么赔偿的金额突然定成了一块钱。
他稍微想想,想想刚才两个人说话的过程,心里大概明白了些什么,干脆把刚才装进兜里的那包烟又掏了出来,直接塞到了那名公安的手里,嘴里也不客气了,“哥,您怎么称呼?我叫邵武,今儿咱们算认识了。以后有时间了,您到百花深处那儿找我,我肯定好好招待。”
那个公安看了看手里的白包烟,笑了笑,直接揣进了口袋里,他对邵武说:“我姓廖。”
嗯?邵武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还握在自己手里的打火机。
那名公安笑着说:“这打火机不会是你偷的吧?”他的表情中带着戏虐。
邵武连忙说道,“不,不,怎么会呢,这是在建国门饭店工地上,廖科长廖哥给我的。您跟廖哥是?”
那名公安点点头,说道:“他是我二哥。刚才我一眼就认出来那个打火机了,要知道那可是他宝贝疙瘩,平时我用用他都不让我摸,所以要么你跟他关系好,要么就是你偷的。所以不管哪一种情况,你今天都跑不掉了。咱们要么是朋友,要么就是敌人。”
“朋友,绝对是朋友。你看这烟还是廖哥专门给我的呢。那要不以后我就叫他廖二哥,您是?”
“我是老三。”
“那就是廖三哥。”
廖三哥饶有兴趣的看着邵武,笑眯眯地说:“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你跟二哥到底怎么处上的交情?这平时宝贝的打火机都到你手里了。这好烟还能让你这么大方的成包的往外送。”
邵武说道:“三哥这点好奇心好解决,改天我把二哥一块叫过来,咱们三个人当面鼓对面锣好好的对照对照,一下子就能弄清楚了。”
廖三哥愣了一下,然后呵呵笑了起来,“行,你小子有意思。好,改天咱们当面鼓对面锣,好好对对账。这会儿我也不留你了,派出所里还忙着呢,你去把许国平领走吧,那一块钱也甭掏了,我给你垫上,改天多弄点好吃的就行了。”
……
邵武领着一脸激动的许国平出了派出所。许国平问邵武:“武哥,他们讹了多少?”
邵武一脸肉疼的表情,让许国平看的胆战心惊,脸上满是内疚。
他心想,“果然,卖衣服做生意不会一直顺风顺水,便宜都让自己占完。这不,稍不小心就出事了,进的衣服还没卖呢,先跟人打架赔钱,今后这一片估计也干不成了,这该怎么办呢?”
许国平一脸愁容,心里暗暗懊悔不已,暗暗自责,不该冲动,应该能忍就忍。
就在这时,他就听见邵武说道:“哎,为了把你从派出所里领出来,足足花了我一包烟呀,心疼死我了。估计我得好几天吃不香睡不好。”他是真心疼肉疼,没有夸张。
“啊?”许国平惊呆了,一包烟?再好的烟能有多少钱?当时那些人口口声声可是成百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打电话去找邵武。就是因为事关巨款,他做不了主,拿定不了主意啊。
邵武看了看许国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有福了,以后再在动物园这一片儿卖东西,不怕再受人欺负。如果,再有人找你麻烦,直接到派出所找廖三哥,只要你占理,所有事都能给你摆平。”
“真的?”许国平心里已经做好准备,以后可能要换个地儿卖衣服了。心里暗感可惜,好不容易喂熟的窝子,只能遗憾放弃。没想到峰回路转,邵武竟然会这么说,让他颇为喜出望外。
“廖三哥都叫了,肯定没问题,你以后只管大胆的来这儿卖东西,有问题就来派出所。”
许国平看着邵武信心满满的样子,心里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没想到,今儿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跟人打了一架,还能打出来一个这样的好局面。当然,这其中的原因肯定是因为邵武,武哥牛逼啊。
许国平怀着滔滔不绝的敬佩之情,跟邵武一路走到派出所外边。
刚出门,他一抬头看到邵武的三轮车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只晃眼的女人,他的崇拜之情更加汹涌了。果然,武哥还是武哥,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