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借酒消愁的一天。”
何纪年回过神,叶京墨已经坐在了他面前。
“举杯消愁愁更愁。”何纪年拿起啤酒在他面前摇了摇,哼笑一声:“就这玩意要我醉过去还不至于。”
何纪年的酒量叶京墨很清楚,也没说要劝他别喝什么的,淡淡地道:“你要真醉了我也不负责把你抬回去。”
“这么绝情?”
“是啊。”
“哼。”
何纪年低头闷笑几声后,表情重新变得有些惆怅。
“咱们好长时间没一块喝酒了吧。”何纪年喝了一口,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叶京墨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如果你找我来是回忆以前的傻人傻事的话,恕我不奉陪。我现在只想回去睡觉,你占用了我宝贵的休息时间。”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喜欢休息啊,我还以为你都把学术刻进DNA了。”
“何先生——”
“陪我一晚上五万,这总可以了吧!”
何纪年眼角抽了抽,只觉得这话说的奇奇怪怪的!
“没问题何老板。”叶京墨见好就收。
万恶的资本家是不可能共情痛苦打工人的。
叶京墨很快收了转账,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道:“说吧,怎么了。”
“……”何纪年又闷声喝了一口啤酒,又不说了。
叶京墨也不着急,他招呼服务员又来了盘花生,接着何纪年上一个话题聊:“没想到隔了五六年,我们还能坐在这聊天。”
何纪年玩的好的当然不止叶京墨一个,京城一圈贵公子往年也经常聚在一起花天酒地,但叶京墨才算得上玩的最好的那一批人。
这“老地方”的回忆也只包括他们二人——如果不算沈知月的话。
显然何纪年也想到什么,他默了一会儿,半开玩笑说了句:“可惜阿月在拍戏,不然他也能来。”
叶京墨撇了他一眼:“未必,你现在叫他,他说不定来得了。”
何纪年一愣:“什么?”
叶京墨扒拉着自己的手机:“他今天晚上没夜戏,这会儿应该在休息。”
“……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有他朋友圈。”
“……不是,哥们你什么时候加的他?”
叶京墨疑惑地看着他:“当年不还是你叫我加的吗。”
何纪年语塞:“……你还没删?”
叶京墨:“没有,我没有清朋友圈的习惯。”他其实也没有看朋友圈的习惯,准确来说他对这些东西的定位就只是通讯工具,平日除了工作需要,他既不看别人的朋友圈,自己同样也不发。刚刚只是何纪年问了声,他就去翻了下沈知月的朋友圈。
沈知月半个小时前发了个朋友圈:今天晚上难得没工作,可以好好休息了!荒郊野岭的觅食都没有办法,可恶!
下面有人评论:怎么跑荒郊野岭去了?
沈知月回:没办法,工作需要,唉。
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
叶京墨瞄了眼,顺手点了个赞。
“好吧。”何纪年无语片刻,道:“……我就是说说。”
“我知道,真把人叫来你也不乐意。”叶京墨点头。
“倒也不是不乐意,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何纪年道:“还是以前爽啊,现在叫人都出不来了。我几个星期前还收到了袁立的结婚请帖,可惜当时出差去不了,只叫人送了份子钱。听说娶了个女beta,感情还不错,好像是工作上认识的校友。”
“校友啊……”
袁立是何纪年当年的室友,二人关系还行,当年追人成功还有他的一半功劳。
何纪年想到了什么,似是自嘲地笑了一声:“当年要不是和阿月分手,我们两个说不定已经结婚了呢。”
叶京墨淡淡地问道:“所以你后悔分手了。”
何纪年看着碗里的花生有些出神,闻言,更是有几分无奈:“怎么所有人都这么觉得。我们俩就不合适,我不过是觉得挺可惜的。”
“其实我爸没那么反对,我父亲看上去不同意,但实际上要说服他也不难。”
“当年,就是很迷茫吧。”
叶京墨静静地听。
他是个很合格的倾听者。
何纪年也不是想让他说出个什么出来,只是心口那团郁结始终上不来下不去,哽在喉咙处难受。
他沉默一阵,神色阴郁,盯着啤酒上的字,突然道:“老叶,我当年是不是真挺混蛋的?”
“……”叶京墨低头夹了颗花生,“我不予置评,你有这个意识就很难得了。”何纪年瞪他。
叶京墨耸耸肩。
“他在怪你”
这人像是在调侃,何纪年单手托腮,懒懒道:“没有,他说我没做错什么。”
“那你郁闷什么?”
“我就不能理解,既然我没做错什么,他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在他眼里我很差劲吗?!还是说,他很在乎以前的事?”
“以前——你指的什么?”
“啧……我承认刚成婚那段时间对他是不怎么样,也跟他道歉了,他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记恨我那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