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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的穷小子,居然要娶他们这最好看的沈姑娘了。

几个年轻伤兵羡慕得酸溜溜,又忍不住用目光揶揄裴二。

裴二察觉他们在看,忽然转头,面无表情地扫众人一眼。

啧,没趣。

大家忙收回视线,继续假正经。大约是相处久了,都知道他只是性子冷,不喜交流,人其实不坏。

裴二和李禅秀一道走至营帐外,天边夕阳渐垂,寒风渐起,余晖似乎也变成了冷的。

李禅秀抬手遮眼,看向天边那片冷橘色。

裴二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过去,没看出什么特别,迟疑一下问:“沈姑娘,你……明天什么时候来?”

说完,他有些紧张地等答案,他想明天早点到营帐外等对方。

李禅秀听了,却陷入沉默。

再过两天,就是寒毒发作的日子,除了发作当天寒冷难忍,前后两天也会畏寒。

他已经决定要装病几天,假装是风寒加重,原本打算等装病后,再让人跟裴二说,接下来几日他来不了。

但此刻对着裴二的眼睛,他迟疑了一下,却没隐瞒,说:“我接下来几日有事,可能来不了,到时让胡圆儿给你送药。”

裴二听了,目光不由暗淡失落,但很快又捕捉到关键字眼——接下来几天?

“几天”是几天?

军中大比就在三天后。

“军中大比那日,你会去看吗?”裴二不由又问,语气多了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李禅秀再度沉默,大比正好是寒毒发作后的第二日,那时他应该仍体虚畏寒。

但对上裴二期盼的眼神,他却忽然笑了笑,道:“这么重要的事,我当然会去。”

裴二仿佛心中压着的石头落下,忍不住松一口气,但紧接着,又想到什么,迟疑问:“会不会耽误你……”

“不会。”李禅秀摇头打断,依旧笑道,“这可是关乎我们能不能顺利成亲的事,没什么比这更重要,我不去也不放心,还有……你一定要赢。”

裴二不觉耳后又红,哑着声音保证:“我会的。”

顿了顿,他目光坚定,又重复一遍:“你放心,我一定会赢。”

李禅秀一愣,随即笑着朝他点头,道别离去。

裴二一直目送他身影转过不远处一座营帐,终于彻底消失,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他拄着拐,微瘸地走回营帐,刚进去,就听见一阵起哄声。

“哟——站在外面这么久,你跟沈姑娘都说什么了?”

“还用问?肯定是互相不舍的话!”

“裴二,你没趁机牵个手什么的?”

有混不吝的,直接起哄喊。

裴二:“……”

“无聊。”他面无表情,拄着拐往里走,耳根已是红透。

.

李禅秀回去后,就开始假装咳嗽,风寒加重。

之后两天,他都躲在药房烤火,没有外出。胡圆儿每天会帮他把煎好的药拎去伤兵营,送给裴二。

第三天,到了寒毒发作的日子。李禅秀一早就喝下之前煎好、能压制寒毒的汤药,躺在床上裹紧被子,忍受阵阵侵入骨髓的寒意。

胡郎中知道他病重,特意来看过,叮嘱他暂时不用管药房和伤兵营的事,专心养病就行。

知道他起不了身,还帮忙去打了些饭菜来。

李禅秀没胃口,叮嘱胡圆儿记得帮忙把药送给裴二。等胡郎中爷孙俩离开,他便再也克制不住,缩在被子里打颤。

幸好有压制的药,否则他真不知该如何熬过这一天。

以前还和父亲住一起时,每月到了这时,父亲就会将他连被子一起紧紧抱在怀中,哄他入睡。

如今却无人能哄他了。

他咬紧牙关,默默练习起游医教的吐纳法,期望能缓解些。

……

给裴二的汤药是昨夜就煎好的,胡圆儿按李禅秀说的步骤热一遍,便拎着去伤兵营。

陈青见今天来的又是他,不由捏捏他圆乎的肉脸,问:“小娃儿,怎么今天又是你?沈姑娘呢?”

胡圆儿一扭头,挣开他的手,道:“最近药房事多,我爷爷让沈姐姐在药房忙。”

“什么事能忙这么多天?”陈青嘀咕,下意识看不远处的裴二一眼,心道:沈姑娘再不来,有人就快变成望妻石了。

胡圆儿摇头表示不知,实际却想:我当然知道,沈姐姐是病了,而且病得已经快下不来床了。

不过沈姐姐不让说,他就不说。

他边想边从食盒拿出汤药,小心递给裴二。

说实话,他有些怕这个人,因为对方总是冷着脸,不苟言笑,看着很凶。

不过,想到沈姐姐都病成那样了,还不忘给这人煎药,又让他带话给对方,让对方好好准备大比……

胡圆儿咬咬牙,忽然挺直小身板,鼓起勇气道:“那个,裴姐夫,你可一定要好好努力,赢了大比,不要辜负沈姐姐的期望。”

裴二端着汤药,刚要喝,忽然顿住,乌黑眸子看向他,重复:“姐夫?”

胡圆儿顿时气势一矮,怂道:“……我爷爷把沈姐姐当孙女辈,我管她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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