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上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他缓缓抬起身,一点点粗砺的触感让他有些恋恋不舍。
“今天回得太晚,只能和你说一句晚安了。”他用很轻的声音说,一字一句却很清晰,像是生怕惊扰了睡着的凌深,又怕自己的话进不到凌深的梦里。
道完晚安后他才铺好自己的床,然后在病床的左边躺下,一如前几日那样伸出手去,握住了丈夫的手。
而在塞涅尔看不见的地方,凌深缓缓睁开了眼睛。
其实在妻子洗澡的时候,他被水声吵醒了,但因为有些乏力,还是闭着眼。塞涅尔出来后径直坐到了他的床边,他甚至还没想好自己该怎么反应,就听到了那些话,就感知到了那一个情难自禁的吻。
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一个怎样的心情来面对如此热烈的情感。被强迫进入婚姻的他有绝对的资格拒绝塞涅尔的靠近、推开塞涅尔的心,可如今他已经做不到了。他为此感到惆怅,为此生出了怜悯之情,为此……
心都在狂跳。
一种令人眩晕的感受麻痹了他的意志,他觉得好像连爱情这个很有分量的字眼都不足以来描述这种排山倒海般冲破他内心屏障的力量。这样内在疯狂到了不思考、外在又表现得如此卑微的爱,常人在一生中根本无从了解。可他觉得这种爱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绝不公正也绝不平等,全然把决定的权力放到了被爱者的手中。
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悄悄的哀愁,就有多少白白的折磨。仅仅在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