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两人才先后结束了手上的工作。
凌深一直等塞涅尔合上笔记本电脑后才站起来。
“饿吗?或者要喝点什么吗?”他问道。
“不饿。”塞涅尔抬起头,望向站在身边的丈夫,“但想喝点。”
他们一起下楼,在厨房里倒了两杯威士忌,站在吧台前慢慢喝着。彼此都没说什么话,眼神却欲语还休地来回摩擦着。
半杯酒下肚,塞涅尔觉得自己有些头脑发热。酒精从来都是莽撞的最好借口,他似乎又忘了此前自己是怎么被拒绝的,心里琢磨了半天,想要再试一试。
“我可以再跟你要一个生日礼物吗?”他看着凌深,小声问道。
凌深愣了一下,不知道塞涅尔想要什么,但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而他的犹豫在塞涅尔眼中变为了默许,美丽的Omega靠近了些,挨着他的身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被那双蓝眼睛里的光彩晃乱了心神。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塞涅尔仰起头,轻轻在他的嘴角上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这一刹那,他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如闷雷般巨响。
他的头脑昏沉、四肢僵硬,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妻子,眼神都不知道该落在那幸福的笑容上还是那泪光闪烁的眼睛上。
“谢谢你。”塞涅尔轻声说着,抱住了他。
一阵淡淡的花香萦绕着他的身躯,是塞涅尔的信息素。不强烈,柔情似水,芳香扑鼻。
塞涅尔没有想更进一步做些什么,只是在向他示爱。
妻子低着头,漂亮的脸埋在他的胸口,柔软的身躯、诱人的信息素、澎湃汹涌的爱意,一切都让他陷入强烈的情感迷惘之中。他的心跳快得停不下来,他无法拒绝柔情的力量将他拖入一个自己全然无法逃脱的境地,好像自己的心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好像整个人都要被一种他曾经冷酷拒绝过的炽烈感情征服了。
在神思恍惚的当下,他缓缓抬起手,抱住了他的Omega。在塞涅尔微微发颤的呼吸声中,他渐渐收紧自己的双臂,完完全全把男人圈进了他的怀里。肩膀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可他好像毫无知觉那样,紧紧抱着塞涅尔,用力到手臂和背部的肌肉块都隆起。
他听到塞涅尔在轻轻地哭。
眼泪的声音缥缈地在他的周身旋转着,他闭上眼略微侧过头,用自己的脸颊贴着塞涅尔的头顶,挨着柔软的金发,然后放出一点点柔和的信息素,抚慰着他的妻子。
这一个拥抱暗含着千万种缭乱却又难言的情愫,以至于谁都不愿意先放手,只想让这样的温暖一直持续下去。他们从来没有这么拥抱过,这样的举动对于两个人来说或许比以前那些赤身裸体的做爱更具有亲密的感觉。
凌深想着,这样的特殊日子里,他应该让自己的妻子开心一点。
距离他们第一次见面至今已经有十四年了。
从一个青涩天真、大胆无畏的十六岁少年,到一个在爱情的折磨中学会隐忍克制的三十岁男人,他的Omega独自走过了那么漫长而痛苦的一段路。即便一开始是被逼迫的,即便再心如磐石,他都感到自己无法再对这样的爱视若无睹。
应该向塞涅尔更靠近一些。他这么想着,慢慢松开了抱着妻子的手,塞涅尔却有些执拗地依旧环着他的腰,不愿意结束这个拥抱。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托起了妻子的脸,用手指轻柔地替塞涅尔拭去脸上的泪痕。
“不哭了,过生日应该高兴点。”他不甚熟练地用尽量柔和的声线安慰道。
塞涅尔抽噎了两下,尽力止住自己的眼泪,嘴角的笑也还在颤抖。
“我,我高兴的……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他语无伦次地表达着自己狂喜到天旋地转的心情,“谢谢你,我真的,特别特别高兴……你的肩,刚才那样,疼不疼?”
凌深的肩膀很疼,胸口也一阵疼。
“不疼,别担心。”他用手揉了揉塞涅尔的头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不哭了。”
“嗯,不哭了。”塞涅尔点点头,终于停息了自己的眼泪。
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不知所措,在他的世界里,凌深一直占据着他掌握不了的分量,是一种超越世俗一切的存在。而当他感知到这样的存在正在无限放大的时候,这样的美妙瞬间似乎已经胜过了幸福本身,让他觉得自己的全部生命都可以永不枯竭地爱着这个男人,心脏可以永恒地在这样的爱里安歇。
他握住凌深放在他脸颊上的右手,在那手心的伤疤上印下一个吻。
“真的很感谢你,这是好像是我懂事后这么多年来感到最幸福的一天。”他低声说道。
凌深的语言功能又被胸腔和咽喉的滞涩感扼住了。他说不出话来,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抚摸了一下塞涅尔的脸颊。
原来对塞涅尔来说,幸福就是这样琐碎的小事,就是一个街边顺手买的小蛋糕,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一个在深夜里安静的拥抱……
常年习惯了沉默,寡言少语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思来想去,他最终只是握住了塞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