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案是我拟的,算是用这份提案交换了史丹维茨那个订单的授权。”
事实上史丹维茨的订单授权并不值得用这样的提案来交换,谁都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分量相差太多。但正因如此,伊桑才愿意合作、愿意完全信任塞涅尔,因为他看到的是塞涅尔的诚意和决心。
这份提案经自由进步党的几位资深议员修改过后,终于在今天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民主联盟党主席和众议院多数党领袖等多名党内重量级人物一起坐在迈克的办公室里时,这位以固守原则出名的老Alpha站在圆桌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们:“我们有必要防止总统滥用旧的军事授权。联邦的总统不能在没有议会批准派遣军队的情况下,借由授权,发动与法案的原本主张不相关的军事行动。这样的法案每维持一年,我们就有可能陷入另一场旷日持久的冲突之中。数以万计的年轻人会牺牲在异土,或将终生残疾,联邦的经济会承担难以想象的重负,我们会沿着一条不正确的路走得太远。诸位,这不会是联邦民众想看到的未来。”
塞涅尔望向自己的丈夫,语气非常平静,而平静之中又有着果决和坚定的力量:“深,我想做这件事很久了。我不希望有人因为那些大人物的傲慢和冲动,再承受和你曾经承受过的一样的遭遇。议会不能放弃自身在联邦安全事务中的宪法角色,在结束世界战争后通过那样的法案并允许那样的法案继续存在,是错误的。我们现在需要修正这个错误。”
凌深感到自己的眼球和心脏同时流动着一样的热流,他紧紧抱住坐在怀里的妻子,感受着那柔软的身躯下藏着的坚硬的骨骼,用力呼吸着那股温柔的晚香玉的香气。
“塞涅尔……”他的声音变得喑哑,罕见地带着一丝颤抖。
他伸手抚上妻子的脸颊,眼睛微微有些发红,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战争正在当口,这样的提案会有太多的阻力……”
塞涅尔抓住丈夫的手,垂下了眼,低声叹息:“我知道,阻力永远都会有,但眼下恰好是个时机。很多时候我们做出大胆的尝试,不仅仅是因为不知道之后有没有更好的机会,还因为许多人为废除这份法案已经努力了好多年,我们不能一直在等待和犹豫中拖延下去。”
凌深明白塞涅尔的意思。他们要利用的就是罗宾发动战争的合法性不足这一点,而恰好穆萨医生家庭被误杀和医院被炸这两件事引发了公众的不满,舆论批评政府的决策正在把联邦引往一场更大、更可怕的战争上去。
五十年前世界战争的阴影还留在许多人的心中,人只要开始流血,就会感到害怕。
然而他知道做这件事的人是在冒险。伊桑也好、迈克也好、塞涅尔也好,都将面对墨菲斯各方势力纠缠凝结在一起的重压。
对现在怀孕四个多月的塞涅尔来说,最可怕或许并不是党内的反对力量,而是要参加下一届总统竞选的亲哥哥——克莱蒙斯。
作者有话说:
这就是第十章 里塞涅尔和迈克形成默契的事,也是塞涅尔第一次去找马库斯的时候说想合作的事。铺垫了好久,终于揭晓了ww
第60章
夜很寂静,窗外的冷风砸得窗户阵阵作响,屋内的两人抱在一起,彼此的体温驱走了深冬的寒意。塞涅尔的脸上落着淡淡的灯光,神情温柔。凌深抱着妻子,只觉得自己的怀里抱着满是星星、月亮和太阳的一整个宇宙。可越是这样温暖的时刻,他心底越是觉得不安定。
他吻了吻塞涅尔的脸颊,问道:“这件事,克莱蒙斯知道吗?”
“应该知道。”塞涅尔摸着他手上的伤疤,眼神晦暗,语气也低沉,“罗宾当选后,是我向他提议让迈克做议长的,那件事其实有些冒险,当时他就有点怀疑我。那天晚上他问我,在迈克那边说不说得上话,但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有联系我。如果不知道我参与了,他应该会打电话来找我商议对策。”
凌深的心不由紧了紧。其实他在问出来之前,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仅凭着平时对妻子的了解,他就能猜出塞涅尔可能参与了这件事,那么在政务上一直紧密合作的艾希曼兄弟中的哥哥更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克莱蒙斯来朝塞涅尔发火,他或许还会放心些。但克莱蒙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反倒开始担心起来。
塞涅尔知道丈夫在想什么,便接着说道:“我们只能等他作出反应。眼下这种情况,我根本不能主动去试探他,我们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他也不知道我们的底。”
“你们目前准备怎么办?”凌深微微皱着眉,问道。
“卡门自己有个很重要的提案卡在迈克手上,所以他必须让步。军事委员会应该能通过废除授权的审议,让这个提案先进入委员会的讨论和听证流程,过几天我们举行闭门会议。”塞涅尔沉声说,“自由进步党那边如果能竭尽全力,起码可以保证220张以上的赞成票,我们需要至少40张。迈克和我这边已经有大约三分之一了,剩下的潜在赞成票还在寻找。”
凌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们那十几张赞成票是目前民主联盟党众议员里最温和的那些Beta。”
塞涅尔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