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为废除授权的提案努力。他和迈克以及李林赛每天保持着联络,知道目前这一提案的赞成票数就在半数左右浮动,想要更多的赞成票,难度也越来越大。李林赛悄悄告诉他,迈克面临着非常大的党内压力,党内的极右翼团体可能准备发起对议长的弹劾,理由是“对自由进步党软弱退让”。不过迈克本人在通话中没有和他提过这回事。
整个出访的最后一项行程就是要赶往那家医院。除了公事外,塞涅尔还有一个私心,因为钟道宁就在这家医院接受救治。或许是心存愧疚,亦或是对钟道宁这样的人心怀敬佩,他想着是不是该去看一眼。
出于对行程的低调处理,他和凯文先坐专机前往联邦在萨南半岛的埃坦亚军事基地,然后再坐车前往医院。由于联邦所有公务人员都有出行规格限制,哪怕是在萨南半岛上,军方给的护送待遇也有限。他们坐的是军方的防弹越野装甲车,走的是较为隐蔽的公路,路途中还有一些颠簸。除了开车的士兵,副驾上是这次陪同他们去的军方代表。幕僚丹和保镖陈征坐在后面一辆车上,同车的还有军方的律师。车队上空有两架直升机掩护。
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太休息好的塞涅尔,怀着五个多月的身孕,被颠得隐隐有点想吐。
大概是发现他面色不大好,凯文难得调侃了一句:“出来前没想到会坐军车?从小在墨菲斯长大,是不是都没体验过这样的路?”
“别和我说话……不然一会儿我吐你身上。”塞涅尔正犯恶心,没心情和他插科打诨。
坐在前面的那位上校笑了笑,礼貌地打趣道:“艾希曼议员,需不需要让他开慢点?”
塞涅尔无奈笑了起来:“二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孱弱的Omega吗?至少让我心理上不要再受打击了。”
两名Alpha都朗声笑了起来。
“说起来,我们那个基地里还有你丈夫曾经的队友。”上校大约是为了缓解塞涅尔的生理不适,主动挑了个话题。
塞涅尔一听到别人说凌深,立马又有精神了:“是陆军第一特种作战大队第三作战分遣队吗?”
“是,他们刚被调过来。一群非常自大又讨人厌的家伙。”上校笑了笑,“前两天吃饭的时候,有一个队员插队,我去教训了两句,就认识了他们的指挥官。后来聊起才知道,他也参与过梅迪莎那次行动,当时他才从第75步兵团被选拔进入第三作战分遣队一年不到。能几乎毫发无损地从那次行动中回来,是个幸运的家伙。”
听人说起梅迪莎,塞涅尔心里还是会隐隐发疼。他每次看到凌深那只左手和腹部上的伤疤,都难以想象丈夫当时经受的疼痛。
“那确实很幸运。我丈夫那时候……”塞涅尔顿了顿,“我差点再也见不到他。”
坐在前排的上校沉默片刻,说道:“听说了,不过他很了不起。通常不会有前线指挥官敢在那样情况下直接自己下达和指挥部意思相反的指令,大部分人会惧怕承担失败的后果,听指令行事远比自己做决定来得容易。但敢于在那一刻作出决定的人才会令人敬佩,因为他主动选择了走向责任,即使承担责任可能无法为他个人带来任何回报。”
“我见到的那个人,他胸前的口袋里装着两张照片。他给我看过,一张是和妻子孩子的家庭照,另一张是当年在第三作战分遣队,他们几个年轻士兵和你丈夫的合影。”
塞涅尔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有些不一样的神情,礼貌地问道:“一会儿回去后,我能见一下那位指挥官吗?”
“怎么?天天在家看你丈夫的脸还没看够?”凯文忍不住打趣,“还以为你在家也是一副冷酷的样子,倒是没想到……”
他语音未落,无线电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火箭弹”。下一瞬,领头的车辆已经被一枚火箭弹击中油箱,车身爆炸,车上的机枪手当场飞出半截身子。后车猝不及防刹车,险些撞了上去。
“转向!”眼看他们的车就要撞上前面的车辆,上校厉声大喊。
车手紧急打方向盘,却一头撞上右侧突出的山石。在这惊险的一瞬间,塞涅尔条件反射般先护住自己的肚子,而他身边的凯文直接背对有子弹飞来的左侧车窗,抬手护住了他。
不过好在越野装甲车的车身耐撞,只有右侧车头微微凹陷。车手迅速倒车后绕过爆炸车辆,猛踩油门急速向前。左侧树林里窜出许多武装分子,对方火力很猛,好几辆皮卡上都架着机枪。子弹噼里啪啦地打在车体上,擦出一道道短促的火花,留下一个个小坑。
跟在后面的车辆在几秒内开到到了他们乘坐的这辆车左侧前方,挡住了火力方向。哪怕里面坐着律师和幕僚,这些军人都知道,无论如何必须先保住车里的两名联邦议员。前方一辆车开道,左侧两辆车保护,四辆车疾速在公路上飞驰向前。
袭击者跟得很紧,他们的皮卡和摩托车在树林里灵活穿梭着,一点也不比军用越野装甲车慢。所有武装分子都包着黑色头巾,联邦士兵一下子就认出那是“自由阵线”的人。
无数子弹呼啸而来,暴击在钢筋铁板上发出令人心震的声响,右侧的山石在机枪扫射下四处飞溅。挡在他们前方的两辆车上的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