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的手头上也难得宽松了下,不少人都拿着买的鞭炮在外面放。
噼里啪啦的。
绵绵有些怕。
她不是怕放鞭炮,而是害怕那种突然想起来的鞭炮声,冷不丁的容易把人给惊一跳。
但是温向璞很敏锐,每次在察觉到要有鞭炮放的时候,便准确无误的捂着了绵绵的耳朵。
一次两次,次数多了,绵绵也跟着好奇了起来。
“向璞哥哥,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放鞭炮?”
放鞭炮属于随机的,谁都不知道那鞭炮声,什么时候响起来。
温向璞指了指不远处的味道,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闻。”
要放鞭炮的那一瞬间,会有一种硝烟味。
那种味道,对于温向璞来说,很是刺鼻。
以至于当那味道一出现,他便能判断,要再次响起来鞭炮声了。
绵绵没想到,还能这般判断,她顿时鼓掌起来,“向璞哥哥,你好厉害啊?”
温向璞抿着唇,害羞地笑了笑。
他在绵绵面前,其实没有那么紧张。
或者说,他最为放松的状态,是在小白楼里面,他都能对答如流,但是出了小白楼。
温向璞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他的语言组织能力,不如在家的。
只是,他一点都不急。
出了那个门后,这些都可以慢慢练习。
前头儿,孩子们已经打起来了,季明方他们更是像是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而另外一边的是隔壁胡同的孩子。
两个胡同的孩子,泾渭分明。
“不许动,你已经被我发现了,在动我毙了你!”
隔壁胡同一个叫青石的孩子,率先说道。
眼见着因为他的出手,他们这边陷入劣势。季明圆被擒住了,他顿时僵硬了下去。
对方拿的是木头枪,但是抵着的却是他额头。
十三岁的青石哈哈大笑,“怎么样?被我擒住了吧?”
他看向对面的人。
季明方他们顿时气愤不已。
“你松开我哥。”
青石不搭理他们,他目光看向人群中最后的温向璞,嘲笑道,“你们怎么把病秧子带过来了?”
“这是怕你们输的不够快吗?”
这是赤果果的嘲笑。
季明方他们顿时气的要命,季明青也差不多,他是季家最大的孩子,当然知道对方这言语里面的羞辱。
绵绵也气的攥着小拳头。
唯独,被点出病秧子的温向璞不生气,他的情绪一向都很稳定。
更何况,对方也没说错,他之前确实是病秧子。
温向璞看了一眼青石后,收回目光,很是平静,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绵绵却气愤,“向璞哥哥,他们笑话你。”
温向璞怔了下,“没关系。”
“可是他们笑话你嗳。”
“我好气。”
“向璞哥哥是最好的,他们凭啥笑话你?”
绵绵攥着小拳头,满脸愤怒。
这让,温向璞心里淌过一阵暖流,他突然道,“想赢吗?”
绵绵,“什么?”
“你想让我们这个队伍赢吗?”
似乎只有在绵绵面前,他的沟通才会这般顺畅。
绵绵几乎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
听到这话,温向璞笑了笑,用轻飘飘的口气说道,“那就赢。”
她想就可以!
这话一说,顿时引得对面的青石他们哈哈大笑,“病秧子在说大话了。”
“真好笑,季明青他们这些健全的人都打不过我们,你一个病秧子还想赢?这不是开玩笑吗?”
讥讽嘲笑蔑视看不起,几乎在这一瞬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惜,温向璞并不在意这些,他甚至看都没看青石他们。
这也把青石他们给忽视了个彻底。
这让,青石心里极为不是滋味,就好比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却难受的厉害。
温向璞自然不在意这些,他只在乎一点,绵绵说想赢。
那么仅此而已。
他走到了季明方的面前,语气平静,“听我的。”
是吩咐,也是命令。
“我方赢。”
季明方想说,都这时候了,病秧子你吹什么牛啊?
但是,一抬头就对上温向璞那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季明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憋了半晌,才问,“怎么赢?”
这——
温向璞没有直接回答,他观察着全局,双方的孩子们,各自为营。
很快他就瞄准了一个方位。
“打东一位。”
季明方茫然,“什么?”
东一位是什么意思?
温向璞看向他,“东边第一个人。”
简称东一位。
季明方,“东边在哪?”
温向璞,“……”
“你不识字?”
季明方,“我才九岁啊,我能认识几个字。”
他自己也是个孩子啊。
温向璞心说,他九岁的时候,都快把字典给翻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