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寒风冽冽,万马盖地奔腾,飞沙铺天翻滚,尸群唕吼愤追,凌空子载着无障夜空中疾飞,身后巨大身躯逐渐迫近。
吼……犼爆喷出一口黑色火球,破空呼号,拍向渺小的凌空子。
凌空子感知到身后的火球,喊道:“小师父,抓稳了!”金翅奋击,猛然迎空拉升,巨大火球从身下风驰电掣飞掠而过,径直斜落在前方百丈之外匈奴奔腾的骑兵之中,轰然炸开,黑烟滚滚冲天,尸体横飞。
凌空子躲过被掀飞上天的战马,刚穿过浓烟,身后又是一声怒吼,火球电闪而至,凌空子金翅翻舞,斜飞而出,躲过火球,火球再次轰入匈奴的骑兵队伍中,炸死数百名骑兵。
乌古德乘着巨鹰眼看就要追上前方后撤的步兵,若是步兵被尸群袭击,伤亡必然惨重,急喊道:“向西去,避开步兵!”此令一下,十万骑兵隆隆转向,向西斜驰。
无障眯着眼睛,迎着冽风,对凌空子道:“向西!”之所以令凌空子飞在匈奴骑兵的上空,是想祸水东引,利用尸群顺便将匈奴驱逐,消耗他们的体力,以免他们趁机攻入城门之内。
乌古德虽不知凶兽为何要追着金翅雕,但却看出无障的意图,当即下令,命骑兵兵分两路避开僵尸,匈奴骑兵虽然未与秦军交战,但连续几日疾行,缺粮断水穿过沙漠,再经过如此惊慌疾驰,体力早已消耗殆尽,现唯有苦苦支撑。
见金翅雕连续躲过两次攻击,向西急飞,犼怒吼嘶鸣,呼啸振动骨翼,紧随其后,不断喷发出黑色火球,击向凌空子。
凌空子左躲右闪,上下翻飞,在两路骑兵之间,蜿蜒急转,拼命躲过急若流星的火球,每一枚火球落地,都炸起百丈之高的飞沙,犹如突然升起的山峰般,响彻天际。
火球每一次落入骑兵队伍中,就炸死上百骑兵,不时又有战马力竭倒地而亡,士兵滚落,被身后的战马踏死,乌古德咬牙切齿,对无障愤恨到了极致,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率军疾驰,不然身后尸群涌来,又不知会伤亡多少。
犼逐渐逼近,无障都能感知到它愤怒的寒气,心知如此飞行,实在太过危险,现匈奴骑兵已经耗费的差不多了,即使折返回去,也需要整顿休息,才能进攻,当务之急应该想办法解决掉这只凶兽,想到此,对凌空子道:“现差不多了,我们向北去吧!”
凌空子载着无障身形一转,离开匈奴骑兵队伍的上空,向北方荒漠急速飞掠,犼毫不犹豫,紧追不舍,后面的尸群跟着犼,在沙漠中飞奔。
匈奴骑兵狂奔出很远,才发现凶兽和尸群已经远离他们,向北而去,怪叫喧嚣声逐渐微弱,但仍能听见震天的爆炸声和夜空中升起的乌云,奔腾的骑兵最终都停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已是筋疲力尽,乌古德这才松下一口气,下达命令,整顿军马,清点人数。
……
起伏连绵的沙丘,在月色中泛着冷冷的光泽,如同凝固的海浪,孤寂而荒凉,冽风吹打着无障没有血色的脸,犹如鞭策般疼痛,发丝凛凛,思虑飞转。
如何能像吸收吞地兽那样,将这只凶兽吸入脑海,他却茫然不知,只知道那是在他完全绝望的时候,那物质自发吸收的,也是说,那不是他所能控制的,若是将自身置于死地,那物质会不会再次发挥威力呢,不过此法无障不敢去尝试,因为这只凶兽并没有像吞地兽那样忌惮他,若不然怎会锲而不舍的追他,欲要将他杀死。
无障脑中始终有个疑问,为什么这只凶兽宁可放弃吸收数万人的魂魄,也要将他这个废人杀死呢,“难道它想要吞噬掉我脑中的物质?”除了这个,他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隐隐觉得,脑中的物质隐藏着神秘的力量,甚至是可怕的力量。
正思虑间,犼突然喷出数枚火球,体积虽然不大,但却罩住了所有的去路,无障眼见一枚直径半丈大的火球呼啸击来,想要躲开已然不及,这一刻,万念俱灭,唯有等待粉身碎骨,虽知自己随时都可能死,却没想到,来的这样突然。
就在那火球即将击中的那一霎间,他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中指所带着的指环竟突然爆发出绚丽彩光,形成一个球形气盾,将他与凌空子罩在其中,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火光飞溅,黑烟翻滚,气盾随即消失,虽护住了他们二人,但巨大的撞击力却使得他们犹如离弦之箭般,横空翻滚。
无障耳中轰鸣,天旋地转,胸内热血翻滚,好在紧紧抓住了凌空子,凌空子浑身剧震,眼见就要撞向沙丘,情急之下,激起周身妖力,展开金翅,提拉身体,减缓速度。
砰……两人破入沙中,在沙漠上穿行,溅起的沙子形成一条长达百丈的巨龙,才卸掉大部分力道,凌空子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力,痛得已毫无知觉,一头扎进了沙丘之中。
无障脱手而出,在沙漠上翻滚数丈之远才停止,热血上涌,喷出一口鲜血,险些昏厥。
许久,凌空子才从沙丘中钻了出来,满身沙土,骨骼犹如散架了般,想要短时间内再次飞起,已不可能,大口大喘着气,踉踉跄跄起。
犼见无障被击落,没有继续攻击,半空而定,骨翼缓缓煽动,虎视着即将到嘴的魂魄,狂奔的尸群很快就将两人围在其中,呜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