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障离开蒙府,带着金行子与妙心去了廷尉府,将昨日可疑的棺椁告知姚贾,姚贾闻言大喜,当即点出二百名狱卒同无障前往城东搜查,他则先入宫请求陛下派遣仙道院的修真高手来协同破案。
经无障派出的人询查回报,那伙抬棺椁的人群昨夜入住城东的福来客栈,今日清晨城门打开时,他们买了一辆马车,拉着棺椁出东门准备将其下葬,已走一个时辰,无障了解大概后,便带着人出东门追去。
行三里多地,便在一个荒山沟里寻到了那口棺椁,棺椁没有下葬,车在马不见,周围有八具尸体,皆圆睁着眼睛,心脏被掏空,死状恐怖,鲜血还没有凝固,显然刚死不久,这种杀人手法,让无障想起一人,千山老驼,只有他才习惯这么做。
棺椁的盖子已打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尸臭味,无障掩住口鼻,向内望去,见尸体的确是一位老者,皮肉已腐烂的差不多,冒着浓水。
棺椁的深度与外侧的高度相差约有半尺,由于视觉差,不仔细看很难察觉,无障命狱卒将尸体取出就地掩埋,而后掀开底部,果然见里面有个暗层,除了赫然醒目写着八个血红大字横征暴敛,人怨天怒外,再无其他物品。
这句话很明显已是对来查案的人的公然挑衅,无障凝目环视四周,思虑着不太可能的问题,“难道这些事件都是仙道院的那群乌合之众所为?”
不久后,姚贾带着人赶了过来,走到无障身旁,见八具尸体和棺材底部的字迹,恨恨道:“又是他们干得!”
无障淡淡道:“据城门守卫回忆,这伙人一共九人出城,现在有八具尸体,而据客栈掌柜叙述,昨夜这伙人住店的共八人,另外那人应该就是凶手。”
“看来珠宝已被带走了!”
“我看未必,他们若想带走珠宝,何必冒着被查出的危险入城再出城,而且若是从此地取走,这棺椁中的尸体放回去又有何意义,带这八人出来的目的,就是要杀人灭口,珠宝很可能仍在城内,他们早已猜出我们一定会来查,又留下这字给我们看,可谓嚣张至极。”
“若查出此逆贼,必将其碎尸万段!”姚贾痛恨道。
“陛下是否恩准派仙道院的高手来协同破案?”
“陛下圣明,已下旨命修道院出人来配合我们查案,中午就能到本府。”
无障问道:“大人可知他们建造骊山仙宫,用水银做什么?”
“徭役进入骊山后,就不会活着出来,除了仙道院,也只有陛下和负责督建的章邯将军才知道,整个建造都在秘密进行,我们这些大臣都无法知晓,但经推测,一说是以水银灌输机关,令仙宫循环不止,一说是用来造神兵。”
“造神兵?”无障不可思议的问道。
“陛下欲要造一支刀枪不入、所向披靡的军队,开疆扩土,征战四海,成为普天之下永世帝王。”
“你相信能造出这样的军队?”无障淡淡问道。
姚贾手捋银须,嘿然苦笑道:“老夫怎可能相信这些,仙道院的那些道士不过是在欺骗陛下罢了,陛下一心想要长生不死,谁去劝谏此事,就意味着侧面说陛下会死,陛下必然会震怒。”
无障负手而立道:“有机会真应该去骊山,见一见仙宫里是什么样的景色。”
姚贾沉声问道:“御史大人开始怀疑他们了?”
无障淡淡一笑道:“没有充足的证据前,不能妄下断言,廷尉大人,我们还是回去接着调查此事吧,再看看仙道院来了几人。”
回到廷尉府,不出所料,仙道院竟派来青阳、何必留来调查此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无障傲然挺立在青阳身前,肃然道:“见到本官,为何不下跪?”
青阳目射寒光,恨不得将无障生吞了,冷笑道:“本道长乃是修道中人,不入世俗。”
“哦,道长说这话,可让本官不解了,既然不入世俗,又为何来管这世俗之事,我看道长不是不入世俗,而是不知世故。”
“这叫当婊子还想立牌坊!”金行子在一旁讥笑道。
妙心闻言,噗嗤一笑,虽不知这话什么意思,但见青阳被这话一激,脸色登时铁青,颇觉好笑。
青阳恨得牙根紧咬,双眼欲要喷出火般怒视无障,心中暗自后悔当初没能将其杀死,现在竟被指着鼻子骂,若不是顾忌嬴政对无障的宠信,必将其就地分尸了。
何必留斜眼冷视金行子,气不过来,骂道:“你算什么狗东西!”登时调转周身真气,拍向无障,欲要给无障点颜色看看。
妙心见势,快闪挡在无障身前,噗的一声,真气爆推,将青阳、何必留硬生生震退一步,冷意登时电遍二人周身,均没想到无障身边竟然有这等境界的高手保护。
正惊讶之际,却听妙心道:“有我在此,你们休想靠近大人一步!”声音清脆悦耳,回荡在公堂之内。
姚贾不明两人之间的仇恨,见两人一见面,就势如水火,颇感意外,连忙打圆场道:“我们都是为了大秦社稷,有话好好说,快坐下来喝口茶降降火。”
无障闻言后,冲着青阳微微笑道:“道长几日不见,你那把骨头确实松垮了许多,不跪也罢,本官就不为难你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