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转冷,清晨醒来,庭院内落的满是金黄的树叶,别是一番萧瑟景色,不过,素绮他们却很是欢喜,扬着树叶嬉戏追逐,其音如同欢喜的百灵鸟。
已过去十几天,豪船的框架也都造的差不多,再过几日便能造好,这艘船要比上一艘还要大,又加了风帆,因为要渡海。
萧何的确有很强的办事能力,将府内打理的井井有条,府邸的建设也是有条不紊。
期间,蒙毅来过几次,丞相李斯、冯去疾、御史大夫冯劫、廷尉尉缭都曾带着人先后来拜访过无障,李斯只是说了一些客套话,他已是百官之首,能来拜访无障已经给足了面子。
而冯去疾、冯劫、尉缭等老臣的目的便是要联合无障一同去劝阻陛下实行那两件事,当然,无障以无官职为由,委婉拒绝了,那些老臣只能摇头叹息。
不过,那些老臣也能看出他与仙道院势成水火,都盼望他能有那么一天扳倒仙道院,是以,对无障并没有过多的失望。
吃过早饭,日上三竿,蒙毅便骑马急匆匆来到府邸,传陛下口谕,让无障上朝议事,说西方摩揭陀国来了使节,递交了国书,劝说陛下立佛教为国教,在各地建立寺庙,传扬佛法,铸造佛像,供百姓信奉膜拜。
当然遭到了群臣的强烈反对,已经养着一个仙道院,令他们忍气吞声,若再供奉一个西方佛教,秦国将永无宁日。
无障自然想到此人必是室利防,跟着蒙毅快马赶到皇宫,入了大殿。
果然,室利防站在大殿中央,身后是两名随从,周围的大臣都在盯着异国使节议论纷纷,显然,在进入之前,室利防与群臣经历过激烈的争论,。
室利防见到无障入殿从他身旁经过,双手合十,当做是打了招呼,无障看着他微微点头,就当是相识。
室利防本想在黄山之时接近无障,为今日做打算,奈何一直没有机会,还出了那么多事情,险些与那些名门一道除掉‘凶魔’,不过,他明显感觉到,无障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徐市竟也在殿内,微闭着眼睛,是第二个坐着的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坐在殿台之下的左侧,与朝中大臣还有一段距离,可见他在嬴政心目中的地位。
徐市见到无障后,睁开了眼睛,微笑看着无障,绝看不出他对无障有丝毫的敌意。
无障上前叩拜,殿内安静下来,嬴政同样也赐了座,坐在徐市的对面,这倒是令无障没有想到,不知是嬴政对他是真的看重,还是别有用心。
无障坐下后,迎来王贲冷视的目光,他的头发已经斑白,虽是太尉,为武将之首,却还是站着的,论功绩,他与父亲王翦带兵平定六国,为大秦建不世之功,光芒最为耀眼,可那已成过去,昔日的光芒已被眼前的无障所取代,嬴政再不需要他。
本以为这次陛下会派他去征战南疆,却没想到无障突然冒出来,夺去再次立功的机会,其实他不知,即便无障没有出现,嬴政也不会用他,因为他的功劳不能再大,他的父亲王翦对此看得很明白,他虽听过临终告诫,却仍看不开,不服气。
而无障的想法恰恰是他父亲当年的想法,淡薄功劳地位,急流勇退,才能保全自己。
群臣都静了下来,嬴政道:“朕找国师、先生来,便想听听你们对这西方的佛法是什么意见?”
徐市向无障微笑道:“想必先生在黄山也听过一段佛法,对佛法应该有所了解,贫道想知道先生是何意见?”
无障道:“微臣听过室利防大师讲过一段佛法不假,但这只是冰山一角,谈不上了解,也无权发表见解,国师见多识广,对佛法的了解定然比微臣多,不知国师是何意见?”
徐市道:“先生高估贫道了,贫道正是因为不了解才请教先生的。”
无障微笑道:“恐怕国师请教错对象了,室利防大师就在这里,国师为何不直接去问他?”
“贫道对佛法没兴趣,只对先生的意见感兴趣。”
“微臣一听到佛法要断了妄想,便也没了兴趣,所以,没什么意见。”
群臣见两人互相推辞斗嘴,都不想发表意见,皆觉这样最好,只要这两人不发表意见,陛下便会听从他们的意见。
室利防苦涩笑了笑道:“秦皇陛下,贫僧一路来到咸阳,见到秦国民生凋敝,人心向恶,听闻秦国也是在连年征战中刚统一诸国,与我摩揭陀国开国之初相似,若是以佛法为国教,定会使人心向善,百姓安居。”
嬴政忍住怒火没有发作,不过脸已经变色,他是有史以来地域最广的一国之君,称始皇,平日听的都是歌功颂德,室利防说秦国民生凋敝,人心向恶,他怎愿听下去。
无障闻言,暗自感叹,单凭西方这不打妄语的说话方式便在秦国行不通,更别说在群臣面前劝导了。
奉常胡毋敬冷哼一声,对室利防道:“且不论我秦国有自己国法,信奉自由,单先前所提到的剃度一事,便在我大秦行不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剃度在我大秦与杀头没有分别。”
室利防道:“预想修得正果,唯有了断世间尘缘,静心向佛,不剃度,便说明尘缘未了。”
胡毋敬道:“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