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声音充斥着豪迈和蛊惑,猛然展开双臂:
“这天下,将会传唱汝等的名号!”
“若可以!”
“就以你们自己的名字,开创一国!”
“亦如吐谷浑!”
这般话语,契合现世——开创一国,让自己的血脉也高贵,传递后世,这样的话,由狼王这声威最盛者说出,在西域这一片,充斥着奴役,争斗,传说的土地上,具有不可思议的蛊惑。
终究化作了最后点燃男儿心中野心的火焰。
狼王手臂一挥,道:“打开宏峡城】的大门!”
萧无量看着狼王背影,挥动手中兵器,重重地冲击在了那大门上,城池内部的战士们拉动墨家机关,搅动极粗大的绳索,数重城池的大门缓缓打开来。
这阻碍了这西域联军数月的铁血雄关,终于打开,此地直接将会通向党项最后的都城。
狼王骑着战马,脊背笔直,微笑沉静有力,道:
“诸位,且去。”
“我将会以城中宝库,为新王贺。”
“凡王之位,以刀剑相争。”
西域各部的联军开动了,为首战将催动战马,驰骋奔赴往前,忽然道:“你这厮,不过只是想要挑拨我们罢了,我等都是各部可汗和王的心腹,血亲,岂能让你这般几句话挑动?!”
“今日我率军杀你!”
他率领军队,拍马往前,攻杀独自走出前面,脱离军队战阵的老迈狼王,那刀锋之上,煞气满盈,化作了霸道的寒芒,朝着狼王的眉心劈下,但是老狼王不避不动。
刀锋带着一股迫人之气,逼迫陈辅弼的白发朝着后面扬起,只是那将的刀锋劈下,却早有好几道剑气,枪芒爆发,直接凿穿着将后背。
悍将口喷鲜血,重重得坠下。
临死都不敢相信,会是自己背后的攻击杀死自己。
狼王端坐在战马神驹上。
任由这将死前的鲜血喷出,洒落在了自己的铠甲上,巍峨不动,于是千军万马奔腾,从狼王的两侧奔驰而过,旌旗烈烈,其下是一个个勇武战将眼底的血色。
野心,欲望。
千军万马过。
狼王看着那倒在地上,兀自不甘心的战将,那战将死不瞑目,双眼死死盯着,狼王沉稳,自语道:“可惜,你竟然没有看到,那些战将眼中,对王位的渴望吗?”
“他们知道会有许多人死,但是他们却也在想着。”
“最后成功的,为何不是我呢?”
在那时候开始,你的对手不是我,而是这人心,是这野望,为何挡在这天下众人之前!
狼王陈辅弼催动马匹,战马马蹄如同碗口大小。
漫不经心往前,将那战将头颅踏做了一摊血泥。
“英雄枭雄胸中渴望燃烧起来,眼中看着王位,美人,然后倒影在眼底的火光。”
“这,才是乱世的根源。”
“忠诚,乱世之中,怎么会有君王相信这个呢?”
臣忠诚,没有好下场。
灰色的如同山峦一般坚硬的高大战马慢慢转过身,马蹄上还踏着血泥般的血肉,狼王白发白须,身形高大,穿着墨色的甲胄,披着墨色大氅,墨氅的后部拖下,落在马背上。
他的下颌坚硬,冰冷,整个人像是一只老迈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的狼,更像是一块冬天结了霜的石头,一块不是这个时代的,早该粉碎掉的石头。
宏峡城里大军过境。
狼王启程坐骑走过这战场。
“李万里啊李万里。”
“我们的时代过去太过于久远,久远到了,世人不知道为什么,你被称呼为太平公。”
“而我,则是狼王】了。”
狼,从不是正面和狮虎厮杀的野兽。
是日,狼王陈辅弼以称王】不战】盟约,打开宏峡城,联军通过,前行数十里,诸将纷争,人人不肯信任旁人,乃各领兵马,奔赴不同方向。
联军分散为三十三股,大则数万,小则数千。
皆择一处方向,以攻党项。
党项国残留城镇皆固守,乃说,是西域各部前来援助者,言辞甚是诚恳,党项人信而开门,西域诸将则率领军队,入其城镇。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希望得到军粮;后来者没有军粮,则要金银,西域诸将来回的搜刮,最终发现若是动作迟缓的话,就会连军粮都搜集不到。
于是开始着急。
于是有了竞争的心。
遂起刀兵,经行之地,搜刮粮食,补给,男女老弱,无论善恶,尽数屠之,以掠夺金银,财物,粮食,生怕自己落入旁人之后,故而极尽所能。
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野心。
其手段之狠厉,竟然犹胜过狼王。
狼王自端坐宏峡城,以看天下纷争,五十万兵马,并无丝毫损毁,仍旧保持有巅峰之战的气势,其困遂解,乃坐宏峡城钓鱼台上,以西域大漠为海域。
静看天下群雄之计。
如同一头已泛白的苍狼,冰冷戏谑地看着这乱世天下。
攻守易型,天下皆惊。
这位狡诈冰冷,残酷好杀的狼王,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