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山庄?
卢世来说年关时三爷对龙泉铸剑山庄有许诺,做他们的靠山,即危急时刻可报他刘三爷的名号。
吉安府与衡州府不远,跨过一段袁州府地域就到。
三爷这话分量不低,南边不似中原北地大派林立,衡山派安于一隅,甭管在大派中位次如何,南边这几府之地,衡山派稳稳的江湖大哥。
龙长旭一个镖头能把韶州、吉安的朋友喊来对付三合门,人缘好是一方面,若无衡山派系做支撑,怕是少有人敢趟浑水。
靠着衡山的总镖头都能朝南喊话,何况是刘三爷?
可这次到吉安府找麻烦的乃是饶州分舵的魔教,赵荣知悉他们是杨莲亭的人,黑木崖总管面靠东方不败,硬茬中的硬茬。
刘三爷的名头在那边怕是腮帮儿贴膏药,留不了几分脸面。
这事难办,加之高山流水醉心音律。
三爷压根懒得管。
白马庄一战后,自然想到自家师侄。
此事他于情于理都要掺和。
魔教一股股南下,那就来一股吃一股,在衡州府周边站稳脚跟却难答应。
赵荣与向大年一道前往刘府,沿途又问:
“师弟对铸剑山庄很熟吗?”
“嗯?”向大年愣了一下,大脑里还想着昨夜的惊心动魄,差点张嘴就要跟一句,尸体没摸过,不算熟。
转过念来赶紧如牛尾巴甩苍蝇一样甩了甩头。
“算不熟,”
“丘家山庄的人每逢年关都会来刘府,师父与丘家庄主见过不少次,收过一些药材、宝剑、曲谱之类的贺礼,也用名头帮他们摆平一些麻烦事,让他们生意做得安稳。”
向大年毫无保留,“但也止于利益往来,真论交情是谈不的。”
“另外的舒家与独孤家更是如此,他们的底蕴更厚一点,却不如丘家来得早,因此脸面缘分都不多。”
言下之意便是:另两家不懂居安思危,太平无事时不相往来,现在倒霉了才想攀交情,谁又会理你呢?
“丘家家主是个顶聪明的,他先在镖局那边出了一份力,又年关送贺。师父不愿白欠人情,这才应允。”
“可龙泉那边越发复杂,魔教南下势力比想象中麻烦,好像还牵动了点苍派与五毒教的人,此事越来越难办了。”
“原来如此。”
点苍派与五毒教分列在衡山派西南,整个南面也就这两派名声最响。
一个擅用五毒,一个剑法不俗。
点苍双剑名传江湖,传说这二人性格高傲,牛气冲天。
五毒教虽不是魔教直属,又与黑木崖相距甚远,却托庇魔教之下,总是有关系的。
两派整体实力不如衡山派,但也不可小觑。
他们如何与铸剑山庄搅合在一起的,向大年便不知情了。
“大师兄!”
“大师兄!”
“大师兄这边走,师父早在等你。”
“……”
赵荣进了刘府后,不少师兄弟都围来打招呼,此情此景与他第一次登门时截然不同。
昨夜不仅解了白马之围,也让他在刘府中威望大增。
毕竟刘府派出去的皆是核心弟子,他们对赵荣心悦诚服,就已经能引导整个刘府十四代弟子的态度。
哪怕是尚存派系之见者,这会儿也不敢如之前那般表露出来。
此乃大势所趋。
刘菁见到赵荣时也更加亲切,“听闻师兄要召集门人在听风台练剑,师妹对大师伯与师兄所设的快剑剑路早有耳闻,又听大年师兄说得神乎其技,真想见识一番。”
她有此言,盖因昨夜白马一战没参与。
三爷觉得她功力不稳,没让她去。
听向大年他们说起昨夜风波,简直要听入迷。
这次她不想掉队,畏惧自家老爹威严,于是朝赵荣这边套个近乎。
赵荣一脸认真,“凡心向门派的内门弟子皆可练,更何况师妹天赋异禀甚得师叔嘉赞,若师妹都练不得,我衡山派还有几人能练得?”
刘菁姑娘掩嘴一笑,明知是吹捧,却好听入耳。
还是大师兄靠得住啊。
“师兄晚间用饭再走,我叫厨房弄些好菜。”
“善。”赵荣趁机与刘府弟子们热络,自不会推辞。
又一次走到竹园小径,方千驹师叔没像次偷偷窥伺还去打报告,直接从院墙跳到赵荣面前。
“大师侄怎来得这样慢?”
“羡慕师叔清闲呐,不如去藏剑阁那边帮帮师侄,内门差个轻功好的传”
“大师侄,”方千驹马打断他,也不说他慢了,“快去见师兄吧。”
方师叔显然没有鲁师叔那种干劲。
见他又从高处跃下,
赵荣一边走一边调侃,“师叔为何总站高处,须知有花方酌酒,无月不登楼。”
“登高使人意遐,临深使人志清,”老师叔飞了他一眼,呵呵一笑,“大师侄还太小,不闻师叔曲中音。”
他悠然自在的样子,赵荣也挺羡慕。
但他心中沟壑多,怕是达不到方千驹这种处世之态。
这番招呼也不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