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宋拂之把漫画放到讲台上,手机搁到漫画上,拿起了水杯润了口嗓子。 “月考卷子拿出来。” 等窸窸窣窣翻卷子的声音消停,宋拂之直接开始讲题。 关于收了本漫画这事儿,宋拂之一个字也没提,像没发生过。 他一题题往下顺,不管多简单多难都不会跳过。再闹腾的学生在宋老师的课上都乖得跟鸡崽儿一样,拿着笔认认真真做笔记。 三角函数讲到一半,放在漫画书上面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宋拂之的手机在上课时永远是静音的,来个电话连震动都没有。等宋拂之注意到的时候,来电显示已经在那儿闪了很久了。 这么久没人接,对面打电话的那人却也一直没挂。 来电显示是一个男生的名字——乔煦阳。 宋拂之看见了,没管,转过身去继续写板书。 手机又闪了一会儿才黑屏。 过了两道题,乔煦阳又打过来了。 这次正好学生们在底下算题,宋拂之轻划屏幕,把电话挂了。 没几秒对方就追了条短信过来:拂之哥在上课吗,希望没打扰到你。朋友送了我两张博物馆特展的票,现在很难抢的那个。拂之哥想一起去吗? 最后还有个可爱的笑脸表情。 宋拂之扫了眼消息,把屏幕锁了,粉笔点在黑板上:“都做完了吧?” 下课铃响起,一张卷子正好讲完,学生们明显松了口气。 宋拂之带着东西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轻飘飘点名:“范桐,出来一下。” 刚刚松弛下去的气氛又绷起来了。 走廊里响起别班同学的脚步和说话声,显得他们班尤其安静。 范桐提心吊胆了整节课,宋拂之随便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让他浑身一寒战,心神不宁地挨过了这节课,半道题都没听进去。 刀在自己头顶悬了四十五分钟,这下终于落下来,范桐在全班沉默的注视下挪到门口,短短几米的路,背后湿了一层冷汗。 宋拂之把人叫到门外,一共就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虽然被收了书,但课还是要认真听,这张卷子有的题你不该错。” 第二句是“书周五放学前来我办公室拿。” 语气一直很平静,没什么责备的意思,范桐却还是紧张得冒汗,连头都不敢抬。 宋拂之没时间多跟他讲,说了句“去吧”,就走向隔壁班,他还有一节课要上。 这学期宋拂之很忙,隔壁班老师休产假,学校师资紧,他得带两个班的数学和一个班主任,常常从早忙到晚,没个能歇的时候。 所幸还在高一,也算应付得过来。 在隔壁班上完课,宋拂之赶着吃了个饭又去年级组里开会,开完数学组的又开班主任的会。下午备课、改作业、接了几个家长的电话聊了好久、看着班里的崽子们做完了大扫除。 能喘口气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宋拂之在食堂打了饭回办公室吃,旁边的老师们陆陆续续准备闪人,边收拾东西边聊天,轻松愉快。 教物理的老周是个随和的秃瓢,把保温瓶的盖子旋紧,“哎”了声:“宋老师还不回呐?” 宋拂之搁下筷子,笑了笑:“看会儿晚自习就走。” “早点回吧。”一个女老师笑得眉眼弯弯,“再晚家里人该等急了。” 还特地咬重了“家里人”几个字。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好几声“哟”,本来一脚跨出门的人也都不走了,八卦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往宋拂之那儿招呼。 女老师性子爽朗,直接问:“宋花仙,和那孩子咋样啦?有什么进展没有。” 宋拂之反应了几秒,意识到她问的是乔煦阳,笑着摇摇头:“没咋样。” 大伙儿明显不信,嗤他:“宋老师可别诓我们啊!” 宋拂之语气淡了点:“真没什么。” 这嗓音显得人有点冷。 办公室里静了一瞬,老师们没再继续八卦,说说笑笑地散了。 “宋花仙”这名儿是因为,前些日子宋拂之收到了一大束热烈鲜艳的红玫瑰,大捧到能把人遮住的那种。 花是乔煦阳送的,宋拂之最近的一个相亲对象。 二十六岁,挺年轻的阳光帅哥,清爽板寸,身材修长,笑起来两个酒窝,时下超抢手的狗狗系。 乔煦阳也是被家里人撵着相的亲,不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