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句玩：“怎么，我不像是喝酒人吗？”
“没。”钟子颜大，“宋老师看着为人师表，想象不出来你醉样子。”
宋拂之确实没醉过，他只知自己酒量不差，具多少不知。
畅安“哎”了一声：“今天小羽在呢，喝不了多少。回程晚上我们再去喝，让奶奶先接小羽回家。”
欧阳希点了老婆一下：“少喝点。”
小酌怡情，众人开了酒，举在一起碰杯。
六瓶啤酒，一瓶橙汁。
小姑娘好奇地吵吵，说也要喝酒，她妈妈用筷子沾了一点给她尝，小脸立刻皱了起来，说好难喝。
金晓南从车里拿了把吉他出来，欧阳希惊了：“你们连吉他都带了？”
“野营怎么能没有吉他。”
金晓南随意地坐到椅子上，单脚放松地垂着，拨动琴弦。
年轻人身形挺拔，圆圆眼睛却一直看着钟子颜：“你想听什么？”
小羽坐不住，跑去旁边鼓捣自己天文望远镜，嘴里喊着：“妈妈，那是不是飞马座！”
初秋旷野夜里，晚风清凉，星灯点点，年轻人弹琴低唱，小孩仰望星空。
惬意悠闲，一派安谧。
宋拂之抿入一口酒，稍觉恍惚。
他前未曾有过这样新鲜验，这是章带给他生活新变。
刚刚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宋拂之却记得。
他转头望向章，问：“你以前为什么学攀岩？”
章放下酒，：“最开始是因为工需要，想着去野外采集候多少可以用到。”
索了一儿，他又补充说：“而且我那儿精旺盛，喜欢运动。”
宋拂之淡：“看得出来。”
这身线条不是纯在健身房里就能练出来，章估计从小就挺爱运动。
宋拂之看着章，缓慢地问：“跟我结婚，是不是改变了很多你之前生活？”
“你学攀岩，搞研究。钟姐下午和我说，你以前间安排得很满，有很多自己目标……在却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家里。”
章稍愣，承认：“我以前确实忙，想坚持事情很多，想达成目标也很多。”
宋拂之微微抿唇：“那你岂不是因为结婚放弃了之前生活？”
“我没有放弃。”章很快，“我是开启了一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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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歪了歪头，抬手指了指欧阳希一家。
“畅安以前和朋友一起搞乐队，欧阳希以前爱打游戏，有了女儿之后他们整天围着孩子转。我也问过他们后不后悔，他们说一点都不后悔。”
宋拂之望着小姑娘垫脚看望远镜背影，爸爸妈妈站在她身边，很温馨画面。
“虽然他们失去了一些东西，得到了更多。这是他们自己选择。”
宋拂之嗓音发哑：“那你呢，你为什么选择我？”
宋拂之有点自嘲地了：“我人生乏善可陈。”
“今天，参加学生们运动，领奖，照相，收到你花，开车来到这个世外桃源般地方，看着你帮小男孩取风筝，然后我们吃烧烤，喝酒，听朋友弹吉他，坐在这里看星空——”
“这已经是我目前为止人生中最最精彩一天。”
“教授，我这么无趣。”宋拂之问，“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啊，我不。”
章心绪翻涌，喉头不畅。
他没听过宋拂之如深长剖白，他没想过宋拂之竟然也不自信。
“拂之，你有什么想做事情吗？”
宋拂之似乎没有理解他意。
章说：“任事，任你以往想做，却不敢做事情……比如，比如在学生面前唱歌，比如和他们一起合影，比如曾经没实梦想。”
宋拂之又了，很轻地一叹：“梦想……”
好像只有小学生写“梦想”为题文，高中生都不写这个主题了。
高中生只练议论文，讨论事，讨论观点，为是高考，是分数。
“梦想”，居然听起来是小孩子才有资格拥有东西。
宋拂之太懂实了：“我都三好几了。”
“那有什么关系。”章说，“我意是，如果你觉得自己生活乏善可陈，可以随做出改变，我支持你。”
“无不无聊是个主观判断标准，我就不觉得你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