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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与陆正平(八)(2 / 3)

大风

前天开窑的时候,陆正平放进我窑炉里的盏竟然烧出了几只曜变。

难怪他一开始没有在一号厅展出曜变,原来存的是这个心思。

众目睽睽之下烧出曜变,既消除了之前有人质疑他手生再烧不出曜变的谣言,又好好给我上了一课。

好像在对我说,不是他不肯教我烧制曜变,而是当着我的面做了全套,我也一样没有学会。

多么明晃晃的侮辱?

要不是他大病初愈无法独自完成展览,我又是校方代表,我一定当场离席,才不做他的陪衬!

好在我已不是当年那个二十二岁还没长大,很爱冲动的小女孩。

一开始设想的内容我也都有好好的完成,为此还受到了院长的赏识,向我递出了留校读博的橄榄枝。

但陆正平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我一直耿耿于怀,他说首都哪里都好,可毕竟烧不出正宗的建盏,茶水的味道也不对,怎么想还是在家待着更自在些。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如果尚有退路,我怎会离开水吉在外流浪三年?

陆正平走后,教授把我叫到办公室大骂一顿,他给我一封推荐信,让我知道当年我能重新回到清美读书,还是托了陆正平的福。

他让我觉得自己真可笑,这三年我一直觉得靠自己活得也还不错,到头来原来还是靠他!

更可笑的是当教授给我陆正平尚未发表的曜变书籍初稿时,我竟然无法拒绝。

有了它,我大概就能参透曜变的奥义了吧?

我当时心里竟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可是为了研究出曜变烧制技艺,我连生命都可以放下,一点脸面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只要我最终学有所成,这一切的得失就都值得了吧。

2025年1月18日,星期六,天气:雪

东京也开始下雪了,来这边一个多月,慢慢开始适应。

草间教授是日本有名的建盏研究专家,从前我跟着陆正平参观静嘉堂美术馆时,他是陪同学者之一。

如今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我们都感慨良多。

他有问过我既然已经有陆正平那样的大师级恩师,为什么还要出国来学习建盏烧制。

我一时难以和他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但他也是个明白人,几次交流之后,我们都很喜欢对方。

陆正平给我的初稿我仔细研究过了,里面有很多很有意义的发现,我总结出来进行尝试,虽然因为技术问题,暂时还没有烧制出满意的曜变花纹,但比之从前也已经很有进步。

草间教授看过我的研究成果后,也颇受启发,立即带我去拜访了几个当地的建盏世家。

大家知道我的身份后,都不吝赐教,相互探讨。

几番下来,我也收获颇丰。

第一次来日本时,只有短短一日行程,一切都像走马观花,来不及细究。

这次来交换学习,虽然足足有六个月的时间,却还觉得远远不够,建盏在日本经历了五个世纪的发展延续,且世界上仅存的三只完整宋代曜变都在日本,值得我去深入挖掘的知识数不胜数,若能仔细钻研,我参透曜变奥义的日子绝对不会太晚。

2025年7月12日,星期六,天气:晴

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结束交换学习回国,这半年收获颇丰,属于楼爱浓的曜变烧制技艺已经基本成型,草间教授还为我四处奔走,成功举办了楼爱浓曜变个人展。

展览结束后,立即接到了清美负责交换生的行政人员电话,询问我什么时候回国,说到时候会派专人接机,并表示我不用担心延毕的事情,学校是讲人情味儿的地方,像我这种有特殊情况的专业人才,只要能够顺利回到学校,在学校拿到学位证书,不成问题。

我满口应声,并表示在这边还有一些流程没有走完,具体回国的日期还没有定下来,另外我也不需要他们去接机,然后挂断电话。

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又接到了龚教授的电话,他倒是没说什么,只跟我讲我寄存在他家里的东西,师母都帮我好好保管着,叫我一回去就跟他招呼一声,他好给我邮寄过去。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这个电话是校方逼着他打的,校方怕我在日本扬了名,一时糊涂不回去了,他们损失惨重。

我虽在日本还有意犹未尽之感,但我是一定要回国的,日本再好,没有水吉的土壤,没有武夷山的茶水,无论如何也烧不出正宗的建盏来。

但非要我白纸黑字给一个保证表决心,未免也太表面形式了,我不做这样为他人安心而让自己不甘心的事情。

说说今天吧,陆正平和大师姐来东京了,身边还跟了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这半年随着我的成功,以及云初眼睛的复明,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虽然我和陆正平从不彼此联系,但大师姐经常打电话过来唠叨家常事,我知道这个小女孩名叫小楼,是陆正平和大师姐领养的女儿。

其实陆正平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还算硬朗,大师姐也还不算高龄产妇,两个人若有意愿,生一个自己亲生的也可以。

不生恐怕是陆正平的意愿,他怕是养别人的孩子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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