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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与龚良玉(三)(2 / 3)

室分配任务的时候是这样说的,“你是系里唯一的年轻人,有活力有创意,外形也好,系里想让你代表我们出个节目。”

我问他说的这几项跟文艺表演哪项沾边?要不我上台表演个飞车穿火圈?这个我在行。

教授一脸严肃,冲我挥挥手,叫我滚出去。

他是个文化人,当然没有明说,我是从他看我的眼神里解读出来的。

本来嘛,系里那么多大艺术家,偏叫我一个研究生上去班门弄斧,他怎么想得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系里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年会出节目都是轮替着来的,今年刚好该轮到教授,他不愿意上,我这个助教若能上,也算是他上了。

教授对我有知遇之恩,他有难处,我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我提议让他展示墨宝,我在台上给他研磨提纸,他当场拒绝。

我又提议我们一起诗朗诵,他犹豫,半晌不作声,我说就这样定了,当即去找合适的诗歌,还去系里替他报了名。

教授要和我整诗朗诵的消息一时传开,大家都当是个新鲜事儿,遇到他总要问一问。

我倒有些奇怪了,不就是一个年会的表演节目,有什么稀奇的?

直到今晚在后台看见教授一个人站在墙角罚站,加上主持人的介绍我才知道,原来教授是个INTP,超级无敌大社恐,在此之前,从未参加过任何一届校职工年会。

他就这样被我的无知拱上了风口浪尖,本可以拒不承认,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让我自己去表演,我作为他的助教和学生,自然无法反抗,只能认命。

但他没有,他在我面前未发一言,努力克服自己的不适,甚至很完美地在台上完成了朗诵。

我永远记得我们完成朗诵时台下观众的掌声,院长甚至站起来给教授鼓掌,后面他还亲自敬了教授一杯,说一直以为教授不参加年会是因为社恐,没想到竟然是藏拙。

只有我看到他在台上时藏在文件夹下面捏得紧紧的,几乎看不见血色的手,以及他额头上因为紧张而渗出的细小汗,看得出他为了克服社恐和紧张到底付出了多少艰辛。

事后我问他,为什么明明可以拒绝我的提议,却偏偏一个字也不说。

他笑,叫我不要小瞧他,他可是我的老师。

我也笑,问他这么害怕社交,以往参加研讨会时,又是怎么克服的?

他又笑,说讲完了自己的内容就坐下来听就好了,有人过来闲聊,两手一摊,“Sorry,my English is poor!”

我笑他这么明目张胆地撒谎不觉得脸红吗?他可是皇家艺术学院的双料博士。

他摊手,说反正他们又干不掉他,不影响以后继续邀请他去。

我撇嘴,这就是大人物的自负吧,我以前觉得陆正平已经很牛了,原来他在教授面前,也还是小巫见大巫。

然后我告诉他以后出门可以带上我,我的英文还不错,法语和西班牙语也还凑合。

他笑,说如此一来谁来给他代课。

我郑重提醒他,在是他的助教之前,我首先是他的研究生,谁家导师不带着学生出去参加研讨会?

他怕了我,说年会的小蛋糕挺好吃,叫我也尝尝。

我知道他在转移话题,说我想吃师母包的饺子了,蘸老陈醋的那种。

他说好,明天放假,去他家一起包。

2022年1月25日,星期五,天气:雪

研一的上学期前两天就结束了,算上过年,大概有两周的寒假假期,师母知道我无处可去,提前几天就给我打招呼,让我到家里去住,顺便一起过年。

我本不想去打扰,可师母跟我一同诉苦,说儿子在外面成了家,有了媳妇不认娘,今年要到丈人家去过年,我要是也不去,就只剩他们老两口独守空房,做空巢老人,可怜得很,电话里简直声泪俱下。

我知道师母是担心我第一年自己在外过年,怕我孤单,故意把自己说得可怜,怎能辜负她一片心意,学校一放假,就第一时间搬过去,同吃同住,洗碗做饭,样样跟着一起,短短一周,倒是又多学了几道好菜。

师母也很吃惊,说没想到我年纪轻轻,竟然菜烧的还不错。

说要是我早几年跟着教授上课就好了,她儿子也不至于跑出去找媳妇,好几年连家都不回。

教授叫她少说两句,儿子不回家又不是媳妇的原因。

师母着急,问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

教授欲言又止,我却心里明白。

有些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们怎么知道一切有父母安排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2022年2月1日,星期二,天气:雾

师母希望的团圆年终究没有过成,卡塔尔有个陶瓷艺术展览,原定要去做评委的教授头天晚上生病住院无法动身,因为卡塔尔是对中国免签国家,校方临时委托教授代为前往。

正好还没开学,教授问我要不要同去,他很严肃跟我说,因为当下国际形势尚未明了,出去一趟不能保证我的健康,回来后还要面对入境隔离,说不定会耽误开学,让我务必慎重考虑,我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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