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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一成,地上跪着的这个女儿就是他们程家跻身上流世家的一条通道。

一想到这里,程卓之就举棋不定起来。

谢家要跟他们结亲,如果没有了松意,这门亲还结得成吗?

他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后者此刻却仿佛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回过神了。

她抬头望着犹豫的父亲,似是为他的态度所伤,一双眼睛越发的红了。

可是再伤心,想要说的话,也要说出口。

少女极力压抑着情绪,众人却依然听得出她声音里的哽咽:“父亲一直教导我,身为程家的女儿要立得起,不能欺人,也不能为人所欺。”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真的程家女,这些年一直恪守着父亲教我的话,不敢有半分懈怠。”

“明珠妹妹身边的丫鬟指责我的那些话,我也不辩解了……唯有一点想让父亲知道,今日我去妹妹房中,对她说了重话,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她伤了父亲送我的珍贵礼物。”

被她用这双眼睛望着,看着她那毫不伪装的伤心眼神,程卓之才想起明珠伤的那两只兔子,是自己上回跟同僚去打猎,随手猎回来给她当礼物的。

那一趟出猎,他给两个儿子带回来两只猎犬,早被那两个小子抛在脑后。

对女儿程卓之从来没那么上心,只把随手猎到的兔子给了她,她却这样珍视的养在院子里,还为兔子受伤打破了原则,对明珠说了这些重话。

程卓之被这话一引导,就从怒火中清醒过来。

这个孩子是被刘氏教养着长大的,是最最柔顺纯孝的,怎么会无端做出欺压人的事?

陈松意还在伤心不已地道,“我原以为自己是父亲的亲生骨肉,还有大把时间可以侍奉父亲母亲左右,这些日子还贪了懒,给父亲生辰绣的屏风才绣了一半,现在看来却是没有机会了……”

这番说辞原本应该配上一些眼泪,才更打动人心。

可是陈松意心性已经不同以往,对这些程家人实在挤不出眼泪,于是垂下眼睛,望着地面。

这样一来,反而表现得更失魂落魄,无比神伤,让程卓之说不出狠话,也让刘氏觉得她还是那个好掌控的孝顺女儿,没有警惕她生出离去之意。

陈松意几句话就让程卓之念起了这个女儿的好,想让她去领家法跪祠堂的心也消了下去。

鸠占鹊巢又不是她的错,而且这个女儿生来就带着福气,一出生就让自己顺利调回了京城,此后更是一路顺利,还跟谢家成了亲家。

今日这般,实在是不能怪她的。

何况……他看向刘氏怀里的程明珠,想到自己给别人养了那么多年女儿,亲生女儿却在乡野,被教成这么小家子气。

明珠已经大了,现在接回来心性也已经定了型,做不了大家族的宗妇。

今天如果失了松意,想要靠这个亲生女儿来跻身上流,难。

刘氏一看丈夫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顿时感觉被戳了肺管子,他以为自己这是为什么把女儿送到乡下去?还不是为了程家。

程老夫人在一旁冷眼看着儿子跟儿媳,也被气到了。

这个儿子不听话,从他当了京官,刘氏连生两子巩固了地位开始,他就越发的偏向这个刘氏了,什么都只听媳妇的枕头风,自己这个当娘的说话却是不顶用了。

今日这事,说到底就是刘氏的错。

如果不严惩一番,怎么下得了她的脸?自己怎么把因为前年生病而旁落的管家权收回来,重新掌控住她?

程老夫人是重血脉没错,可是从乡野地方回来的程明珠也不怎么入得了她的眼。

今日能让程明珠闹到这里来,把事情闹大,只是程老夫人有意纵容。

“好啊,如今这个家里,我老太婆说话是没用了。”

程老夫人见状,干脆把脸放了下来,抬手让身旁的丫鬟扶自己起身,“以后有什么事别再闹到我跟前来了,我还想清静清静,多活几年。”

“母亲!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

程老夫人一发怒,原本还在纠结的程卓之立刻顾不上纠结了,刘氏也连忙擦干眼泪,上前来跟夫君一起把人重新哄落座。

大齐朝重孝道,一个孝字压死人。

如果今日程老夫人这话传出去,传到有心人耳朵里,程卓之的仕途大概也就到这里了。

陈松意看着这一幕,犹如看戏。

刘氏虽打定了主意不送自己回陈家,却架不住程老夫人借着自己为由,向她发难。程卓之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加上刚才自己那一番孝女之言,也不可能再用折中的家法来处置自己。

可是这样还不够。

她表面依旧是一副担忧伤心、摇摇欲坠的模样,心中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程明珠站在原地,她本应是今天的焦点。

可现在程卓之夫妇都围在程老夫人身边,她反而变得无人在意。

这跟她想象的不同,更让她在意的是,程松意竟三言两句就动摇了她爹。

程卓之竟然不打算把她送走了,那怎么可以!

一想到自己在乡野受苦,她程松意却占了自己位置,过着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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