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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所有人都听到了她将褪下来的镯子放在地上时,玉石与地面发出轻微的敲击声。

脱去镯子之后,她又动作坚定的用微微颤抖的手拔下了发间的珠钗、头面。

再摘下了耳垂上莹润的珍珠耳环,然后是腰间的玉佩、香囊。

就这样一点一点,从人人羡艳的程家千金,变成了身上没有丝毫配饰的农家女儿。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手越来越稳。

前一刻无论如何也挤不出来的眼泪,此刻随着她脱完钗环起身,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所有人都以为她这是舍不得,是屈辱,只有陈松意自己知道,这是加诸在前世的自己为身上的枷锁脱去,灵魂复归自由而留下的畅快之泪。

站在地上,她脱掉了那双装点着东珠的鞋子,足下只剩轻薄罗袜。

那莹润的珠子如同镜面,在地上照出少女的身影。

她脱去了钗环,脱掉了身上的绫罗绸缎,只剩下一身素白中衣。

就这样红着眼,苍白着脸,周身再无半点装饰,站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被她的勇气镇住,没人想到她会做到这一步。

在这个时代,一个年轻女子这样散发,这样衣衫不整的走出大门,走到大街上去,半点名声都不剩。

而陈松意脱钗谢环,脱到这样已经褪无可褪,就算是赵氏也仿佛被堵住了喉咙,没什么可说的。

毕竟就算是犯了错被发卖出去的丫鬟,最低限度还有一身整齐的衣裳。

可这些陈松意都不在意。

在死亡面前,她有过更不堪的时候。

一片寂静中,她唯独看向面露不忍的程卓之,做戏做全套的对这个养父强撑出了一个笑容。

程卓之耳边仿佛都能听见她的声音,听见她说这样的话,父亲就不会再为难。

陈松意深吸一口气,对着厅中众人道:“从今日起,我不再是程家女。那些铺子虽挂在我的名下,曾是我来日的嫁妆,但我还没出嫁,地契还是在中馈里的。”

“我这便走了,父亲珍重。”

说完,她再不停留,转身就从这个大厅里走了出去。

第4章

陈松意跨出门口的时候,身形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这不是装出来的,而是这个身体没有锻炼过,弱不禁风,平时就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如今只是跪了片刻,膝盖就麻木了。

可是当她走了两步,走出去之后,整个人就畅快了。

她忘了麻木,忘了疼痛,在回廊下越走越快,渐渐地跑了起来。

程府的下人看着这个身穿中衣、披头散发,还没有穿鞋的人影跑过,完全无法把她跟平日里端庄贤雅的大小姐联系在一起。

因为听她在奔跑中还泄露出了似哭似笑的声音,他们更怕她是疯子,所以没人敢拦。

大厅里,程明珠看着陈松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只感到一股纯然的快意充斥在胸膛。

成了,这个眼中钉终于被赶出去了!

从今以后,她就是程家二房唯一的嫡小姐,再没有人能跟她争抢。

她正幻想着自己夺了陈松意的院子,待会回去的时候宣布自己是院子的主人,那些曾经看不起她,还在她背后乱嚼舌根的丫鬟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就听见一声闷响,随即是父亲程卓之带着慌乱的声音:“丽娘!”

程明珠后知后觉的回头,就见到自己的母亲倒在了地上,脸色青白,不省人事。

……

陈松意跑出了厅堂,在这个她已经十分陌生的程府里,用最快的速度奔跑。

她没有选择走正门,而是跑向了下人们经常出入,每日定时有人来送菜送水的后门。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定时来送菜的菜贩上门的时候。

后院忙乱,她正好可以趁机混在其中出去,减少被发现拦下的几率。

程府的下人都住在靠近后门的院子里,通往后门的路边是一片空地,粗使的仆妇洗过了衣服之后,就在架起的竹竿上晾晒。

陈松意打旁边经过,一伸手就抓了一件仆妇的粗布衣裳。

衣服还没有干透,她也不在意,直接往身上一套,又从下摆撕了一条布条下来,再从旁边折了一根树枝,就把披散的头发扎了起来。

虽然这个身体孱弱,但没有影响她这个从战场上回来的灵魂。

不过眨眼之间,她就有了外衣,又重新扎好了头发,只剩脚上没有鞋子。

前方,后门已经打开。

送菜的菜贩正在从板车上卸货。

送水的车子今日正好跟在后头,正在催促菜贩动作快点。

等在后门的管事见状皱了皱眉,指挥起了粗使下人:“赶紧过去,把水搬下来。”

机不可失,陈松意没工夫再去找一双鞋子了。

她当机立断,直接朝后门的方向小跑过去,混在了那些簇拥过去搬水搬菜的下人中间,没有引起丝毫注意的出了门。

在她身后,一个拿着木盆的粗使仆妇出来收衣服。

见到空空如也的竹竿,她顿时大叫起来:“我的衣服呢?”

声音从围墙上方飘了过来,顺手牵了她衣服的人已经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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