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男伸手摸着苏瑜的脸,边摸连吞口水。 苏瑜心生厌恶,摇头左右避开,头上的珍珠流疏钗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麻衣男又捡起那支钗看了看,“好东西,能换不少钱吧。” 苏瑜警惕的盯着他,担心他有下步动作。 麻衣男站起身,抹了把脸说:“你且等着,等老子卖完了擂茶再来受用你,过了今日你就是我媳妇儿了。你别叫别吵,不然我就用鸡屎布堵你的嘴。” 苏瑜一听恶心得直想吐,真不敢冒这险了。 那麻衣男拿着钗出去后将门也锁上了。 苏瑜仍躺在地上,可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麻衣男正是屠家擂茶店的屠大郎,他将苏瑜的珍珠流疏钗揣进怀里继续去前头铺面里忙活。 屠家擂茶店生意极好,特别是上午期间时常忙得脚不沾地。屠家大郎要接管擂茶店,受父命事事必须亲躬,二郎游手好闲常混迹于堵坊。今日屠二郎伸着懒腰身在擂茶店里,正要开口问兄长拿银子,徒然看到兄长弯腰取碗时从怀里掉出支好看的珠钗来,而对此他却混然不知。 屠二郎不动声色走到兄长身边,趁屠大郎不注意将珠钗捡起来就走。 屠二郎出了擂茶店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才将珠钗拿出来仔细验看,暗道这可是锦绣坊新出的头饰,他见过绸缎庄的大姑娘戴过,这可是要有钱有势的人才买得起呢,大哥哪里来的? 算了,当铺现在开铺了,拿去换 些银子出来,今天的赌本就有了。 屠二郎正美滋滋的往当铺而去,殊不知有人盯上了他手里的东西,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有神偷之谕的黑三。 黑三借着人来人往之势,故意不小心撞了屠二郎一下,珠钗很快就到手了。 他又拿着珠钗验看了会儿,也认出这是锦绣坊的新款头饰,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 拿到当铺去换点银子出来,今天他的赌本也有了。 轮到黑三美滋滋往当铺走去时,殊不知他也被人盯上了。 青蓝看着黑三走进当铺不久就出来了,他进了那间当铺将黑三当掉的珠钗赎买出来,尔后看着黑三进了赌坊才离开。 宣晗自打离开梧桐山庄,整个人又变得沉默少言。 青蓝想哄小主子高兴,想到之前苏瑜给他买的糖糕,他便出门想再买些来。 回去途中与某个正赏珠钗的人擦肩而过,那珠钗他是见过的。那日在梧桐山庄,苏瑜在验看一小箱珠钗手饰,虽说珠钗手工都一样,但只一件不一样,其余珠钗上的珍珠皆为白色,只有那一支珠钗上的珍珠是粉色的。 苏瑜说那粉色珍珠难得,但因有瑕疵所以留作自用,也就是说天下仅这一支珠钗且在苏瑜手中。 他还记得当时王爷看苏瑜将珠钗戴在头上的情形,他的脸是朝向白菱山的,可他的眼睛却一直停在苏瑜身上。他从未见过王爷的目光在某个女子身上停留那样久,久到不愿收回。 如今那支独有的珠钗在他手中,昨夜他还见苏瑜戴在头上,怎么今日就假于他人之手进了当铺? 不是被偷了,就是苏瑜出事了。 青蓝不敢私自做主,匆匆回了租住的小院。 宣祈正手把手教宣晗练字。 青蓝将糖糕放到桌上,宣晗就开始看着糖糕发呆。 宣祈拿了一块递到他手里,“想吃就吃。” 宣晗就接过塞进嘴里抿了一口,头依旧垂得很低。 青蓝半启口,突然意想昨夜宣祈和苏瑜分别是闹得挺不愉快,要是他这会儿拿出珠钗,爷会不会怪他多管闲事?想到此处,青蓝犹豫了。 宣祈拿眼斜着青蓝一张纠结的脸,料定他有事又不敢开口,“有事就说。” 青蓝还是将珠钗拿出来摆在桌上。 宣祈一见那珠钗,眸光骤然一寒,抬眼,“怎么回事?” 彼时屠家擂茶店上午的生意就要告一段落,苏瑜急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说自己会是他媳妇,也就是说害她的人目的是毁了她的清白。 苏瑜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求生的本能让她此刻万分沉静。她要逃出去,绝不能才重启的人生断送在此处。 她的手是被后捆在后背,方才那一摔一撞兴许右臂扭脱臼了。她咬牙忍着巨痛重复好多次才坐起来,累得气喘不停。可她清楚现在不是歇气之时,桌上有茶碗,她用尽力气起身蹦过去,一动,牵扯了脱臼的右臂,痛得苏瑜嘴皮子抿出血。 用头 将茶碗顶到桌边,再使茶碗碎到地上。她背着碎地的碗片坐下,右手不能动,只能左手勉强摸索。 一次又一次的刺痛传入心底,她知道自己的左手拇指肯定被碎碗片划了一道又一道小伤口。好不容易拿到一块趁手的碎碗片,一寸一寸的试,终于划到绳子,苏瑜看不见,她的手已满是血污。 屠大郎发现珠钗不见了,在店里找了一圈没见,先是怀疑干活时掉落被客人捂走,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忘在原处?于是见店里没那么忙碌,他解了围裙就往后院赶。 推开门,竟见他未来的媳妇儿正卖力的划绳子意欲逃命。 一股无名怒火冲上头顶,都到他嘴边了她居然还想着逃跑,他阔步来到苏瑜面前蹲下,“知道这是哪儿吗?这是我家养家禽的杂屋,平日里只给送鸡仔子来的农户住,这里背靠深巷,又离前院远着,所以没人会来救你的,别白费力气了。” 孙家三房选了这么个人来祸害她,还真是下足了力气。 苏瑜有些绝望,只是想不通每次对于表姐妹们的发难她都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为何还要这样加难她? “你知道我是谁么?”苏瑜打算拖些时间,可是拖得再久又会有谁来救她?袁嬷嬷定然发现她出事了,外祖母肯定也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