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有些不凑巧,昨儿傍晚惟哥儿被军营的人给叫走了,整夜都没回来,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回来。不过你放心,在中月节前他肯定会到你府上去走一趟,给你父母磕个头。”
提到自己将来的夫君萧惟,樊润初微微羞赧,“今日我是来看老夫人的,不是来看他的。”
“想来你们也许久没见了,见见说说话也是好的。”
樊润初更羞了。
因为提了萧惟,樊润初虽然心有有期待,但始终没敢真的一直留下来,与余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就打道回府。
珠隐由于没用早膳的缘故,早有饿肚子了。幸好桂嬷嬷命人送来了点心,她便边填肚子便听樊家姑娘与自家大堂姐说话。要是从前她定然很嫌无聊,可这回她觉得这个樊家姑娘柔柔弱弱的,全是扭捏作派,就像看戏似的直到樊润初离开。
待到人走后,珠隐扭头就对余老夫人说:“这就是惟哥儿要娶的姑娘?不是我说,大堂姐,惟哥儿是个在军营里混光景的,怎么要娶的姑娘如此羸弱?像是风一吹就能倒似的。万一以后惟哥儿在军营里犯了什么大错连累到家眷,她这样的小
身板能抗得住吗?”
“呸呸呸……”余老夫人连着呸了好几声,这是什么象牙从狗嘴里吐出来了,“你好歹跟我是一辈的,怎么就不念着惟哥儿一点儿好?她要是被连累了,我们这一房人都能平安吗?”
珠隐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不过她并不认账,只讪讪笑道:“大堂姐你别生气,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假如,假如有这一日,又不是真想有这一日。”
“你……你这张嘴啊,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定是觉得人家姑娘扭捏是不是?可我告诉你,人家这是知情识趣,端庄娇柔,只有这样的姑娘才能笼络住丈夫的心。你看不上人家,人家说不定还看不上你呢。”
“我怎么了?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珠隐的话里透着不服气。
余老夫人指着她气不打一出来,毫不客气的指责道:“你是不是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你阿爹阿娘让你进京来?”
“我知道,他们都跟我说了,让我好好学规矩。”珠隐撅着嘴,“可什么是规矩?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就是规矩?”
“自古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余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声音不由得走得大了。
珠隐没作声,但脸上依旧写着不服气。
“樊家姑娘比你大一岁,早三年前就开始议亲了,可是你自己呢?咱们余家在林州也是有头有脸的,按说家里有姑娘,那提亲的门槛早就被踏破了,然而出了你这么个孽障,简直令那些媒人谈之色变,这就是你不守规矩的后果。你要是守了规矩,何至于亲事这么难找?”
珠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难看极了。
桂嬷嬷赶紧给余老夫人使眼色,让她别图痛快嘴什么都往外说,余老夫人这才收了满腔的懊恼,语气也软了几分,“这次中月节你既是提了要与樊家姑娘一同出门,就好好跟在她身边,同她学学怎么做个知书达礼的好姑娘,万不能再恣意自己的臭脾气。”
若不是因为害怕大堂姐会收回中月节凑她出门这事,适才她才不会对她的教训忍气吞声呢。
那个樊润初真是个小贱人,还没过门呢,就能让大堂姐如此维护她,还拿她与自己相比。能比吗?她才学不会她的那副伏低做小的作派。
“是,阿隐知道了。”
余老夫人不经
挑了挑眉,真是难得见她乖顺一回。
快晌后,裁缝进府量身,余老夫人也从自己的私库里取了三匹颜色娇嫩的料子给珠隐制衣,珠隐脸上才真正有了欢喜的表情。
南姑母这趟去镇国公府送节礼,过程很是顺利,她能感受得到镇国公夫人对南诺很是满意,很是期待南诺早些进门。
婆母二人一进府门,婆子就道制衣的裁缝还没走。
南姑母有些惊讶,“怎么量这么久?是来得晚了吗?”
她还担心裁缝是不是怠慢来得晚了,有没有让婆母等得不耐烦,婆子就笑道:“没有没有,师傅是准时到的,尺寸量得也很顺利,是老夫人吩咐她等等夫人您和大奶奶,说要量尺寸就一并量了,不耽搁事。”
原来如此,南姑母心里一暖,也不着急回屋,便直接去了余老夫人院儿里。
余老夫人见着她,趁着裁缝给南姑母量尺寸的时候笑问,“我听说前几日子镇国公府的老夫人身子不太妥当,这回你见着了没有?可大安了?”
南姑母双手开平,裁缝量了一只手后搁下了,“还是有些不好,这回没见着,我本想见见请安,但老夫人说怕过了
病气,就免了我的拜见。”
“那个老夫人最是慈祥不过了,等她大好了,我亲自过去与她说说话。”
裁缝与南姑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