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疑问。
“大福不喜阿爹陪你玩了?”谢见君问。
大福手指磋磨着衣角,须臾有些为难道:“我喜欢阿爹,但我还是想跟爹爹在一起。”
谢见君失笑,“我也想跟云胡在一起呢,不过再等上一日,阿爹手头上还有点事儿要处理,咱们后日再回府城,可好?”
大福自小就是个能听得进去商量的孩子,闻之他摊着手,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那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再陪你一日吧,可是阿爹你说好的,要给大福买糖葫芦还不告诉爹爹,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听到这话,谢见君终是忍不住朗声大笑了起来,他的肩膀微颤,连带着大福都跟着颠了颠,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道:“阿爹是同你拉过钩的,怎会食言?这就带你去买,不过你也答应了阿爹,等爹爹问起来咱们去了哪儿,一定要说去东云山,知道吗?”
大福拍拍胸口,以示自己为了糖葫芦,绝对绝对会保守秘密。
二人于是掉头往城中走,刚买上糖葫芦,谢见君便听着城门口传来喧闹声,其中还夹杂着衙役厉声的呵斥。
他把大福托付给陆正明,让其带回客栈,自己只身又回了原处。
“发生什么事儿了?”他问及旁边看热闹的汉子。
汉子侧目打量了他一瞧,瞧着这人一副书生装扮,心道这年头,读书人不正经念书,倒是对杂七杂八的闲事儿挺有兴致,虽是这般想,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解释了是一乡下姑娘,入城卖鸡蛋,不知为何,同衙役起了冲突。
谢见君打探完消息道了声谢,往人堆里凑了凑,他身量高,几乎不用垫脚,就能瞧见今日当值的护卫,正是来白头县那日刁难他的衙役,此时又不知为了何事,将一女子推搡在地,竹篮中的鸡蛋撒了满处金黄。
他见大伙儿只远远围着观望,不敢上前,便大步穿过熙攘的人群,搭了把手,将女子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位官爷,咱们有话好好说,何至于对一柔弱女子这般的粗鲁为难?”
“哪来的穷书生,少在这多管闲事儿!”王秋掀了掀眼皮,看向谢见君的眸色中满是鄙夷,连语气都带着几分轻视与不耐。
谢见君从袖口处掏出自己的令牌,悬于面前,神色凛然道:“你说这档子闲事儿,本官能不能管?”
第179章
令牌一亮,那衙役脸色登时就变得惨白,他尚且认不出谢见君是何身份,但断断不会不认得那令牌。
“卑、卑职参见知府大人!”他哆哆嗦嗦地跪地磕头,后心泛起一阵阵淬骨的寒意。
原是看热闹的众人也相继回过神来,齐唰唰跪倒一片,向谢见君屈膝行礼。
“哎呦,瞧着这小书生白白净净的,我还当是哪个私塾的学生,原来竟是知府大人!”先前搭话的汉子,这会儿窝在人堆里,压着嗓子与同伴闲聊。
“快闭嘴吧,幸好方才你没说旁个乱七八糟的胡话,不然知府大人降罪下来,可有你受的!”同伴出声止了他的话头。
二人悄没声地抬眸,就见谢见君背手而立,一身清润书卷气中,隐着为官者不怒自威的赫赫威仪。
“知府大人,求您为民女主持公道!”先前被推搡的女子,刚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立时便重重地叩首。
“大人,民女乃是十里村的村民,今日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来城中,不过是想把家中数日来积攒的鸡蛋卖给小贩,好换取些银钱,却不料这衙役明里暗里地让民女交钱入城,民女不从,他便出言侮辱,更有甚者动手动脚,大人,这满地的鸡蛋,是民女孩子治病救命的钱呐!”
女子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衙役的罪行,一旁眼窝子浅的婆子,都跟着红了眼眶。
然那衙役早在女子“噗通”一声跪下时,一颗心就凉了大半截,如此听完控诉,更是双腿发软,脑袋里一片空白。
谢见君如幽不见底的深潭一般的乌黑眸光,淡淡地从他头顶扫过,而后落在了女子身上,“你放心,若你所说情况属实,待吴知县查证无误后,必然会为你做主。”说着,他将女子扶起,招手把守在城门口的另一位年轻的衙役唤来跟前。
“去知会你们吴知县,就说本官在此处等他过来。”
那衙役低眉瞄了眼跪在地上面色如土的领班,双手接过谢见君递来的令牌,掉头就往城中跑去。
约摸着一刻钟的功夫,得了消息的吴知县姗姗来迟,上来便冲着一干守城的衙役怒声呵斥道,“一群没用的饭桶,知府大人来此,竟无一人前来上报,如此怠慢了大人,回头本官拿你们试问!”
衙役们挨了训,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做声。
吴知县冷哼一声敛回眸光,原本阴沉的脸颊瞬时堆起笑纹,一双狭长的眼眸弯成细缝儿,他谄媚地朝着谢见君做了个礼,“知府大人自府城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迎候,礼数上做得不周全,望大人莫要怪罪。”
他话说的漂亮,神思却早已经慌作一团,谁知道这位大人是何时来的白头县,又待了多久,听到了什么消息,急匆匆地把他唤来这儿。
“吴知县这是哪里的话?本官不过是途径此处,听闻城中有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