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谢见君农家子出身,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身世背景,但奈何人家命好,去服徭役还能攀上师文宣,师文宣是何等人来?当年为避风头自请下放到衢州做知府,回来还照样能做吏部尚书,崇文帝的肱股之臣。
别看只是三品,可朝中什么大大小小的事儿,不得过问他老人家?谢见君做了他的得意门生,往后的日子别提得有多顺当了。
一个个都精的跟猴事儿,哪能看不出这点道道儿?谁能把他那个拿着最是要紧的弟弟给娶回家,谁就能平步青云上九天。
满崽硬着头皮跟着接待了几回,看清这群人是奔着自己而来后,果断借口要陪昌多去祭拜他爹娘,一大早躲了出去。
几日连绵的大雪,压断了枯枝,人踏上去,踩得咯吱作响。
满崽跺了跺被冻得僵硬的脚,呼出两口白汽,见昌多围跪在两处高起的土丘之间默默地添土锄草,他极轻地叹了口气。
这儿葬着昌多的爹娘,当初师文宣让秦师爷特地找风水先生相看过,依山傍水,是个好地方,就是冬日里山路湿滑泥泞,不太好走,方才他们俩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费了小半个时辰才爬上来的。
“爹,娘,孩儿不孝,这么久不曾来看过您二老。”昌多将坟墓两边的杂草都清理干净后,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他早该来的,刚从甘州回来时,云胡就问过他是否过来祭拜,但那会儿家中一团糟,他不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