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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5(1 / 2)

,他想不出陈藩肯下如此大手笔的原因。

毕竟他是个不值钱的人。

里面陈藩的声音还在继续,暴怒着炮轰对方:“没搞清楚?!你手底下都是废物吗没搞清楚就对我的人动手?”

贺春景想起赵博涛那副九千岁的架子,想象不到这样一个人被陈藩骂得颜面扫地得是什么光景。

“上个月我公司出那么大的事儿,你以为我回松津干嘛来了,这节骨眼上还给我添乱?!你倒是半截棺材入土了老眼昏花看不清自己人,那李端行就是脑子里长泡了,放心把自家产业交给你个老棺材瓤子看着!”

而陈藩艺高人胆大,不但要骂九千岁,还要骂九千岁的主子。

“我们家贺老师伤筋动骨一百天躺在床上下不了地,隔三差五就要请大夫来复诊——要是真有个好歹我告诉你,正好这两天我办事走动,李端行别以为自己飞升上界不问俗尘了,他要是能把这个年过安生,我他妈跟狗姓!”

话说到这份上,陈藩哐当摔了手机,贺春景在门外听他胡作非为听得打哆嗦,直想报警。

他满口袋翻找那支儿童手表,想要问王娜是不是任务太紧给大家都逼疯了,没成想屋里乱哄哄响起一群人的动静。

“特别好,特别好,情绪特别好,消消气消消气,别给自己演进去了。”

“是啊同志,消消气。”

“很好很好,看看一会儿那边的态度,赵博涛大概率不敢把这件事捅给李端行,毕竟是他自己决策导致的失误。”

“是啊是啊同志你先别激动,缓一缓。”

一屋子警察七嘴八舌地安慰道。

贺春景怔忡片刻,收回手重新靠回墙上,心道原来是在演戏。

这下他心里纠结的什么捐楼捐款,以及“我们家贺老师”这种过分亲昵的称呼,忽然就都可以理解了,麻痹敌方而已,不见得是真的。

可在这明了之余,他又打心里生出点不明所以的怅然与失落。

这些人事先没有和他商量过还有这一出。

贺春景敛了敛神,又静默地靠在墙上等了一阵子,果然没多一会儿,陈藩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警察们又都屏气凝神地一同听电话。

赵博涛上钩了。

那老东西对陈藩的确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毕竟陈家两个孩子能在十几岁逢遭大变时稳住脚跟,自己一步一步爬着往上走,把烂摊子生活重新撑起来精精彩彩的过。除了自身多少有些本事,更得益于松津本地先代旧友的帮衬,更别提还有徐家这样的交情。

再者说,姐弟俩手里又攥了数不清的大小媒体资源,随便从哪开个口子透点风出去,保不齐就会酿成一场轩然大波。

年终岁尾,要是叫东家发现他办事不利惹上麻烦,赵博涛自己也甭想过好这个春节。

这一趴主要是赵博涛服软,又没把话说得太死。道歉了,却没给出解决方案,想要抻着。

陈藩时不时冷哼,贺春景听了半天,实在没从门缝里听出个所以然,只得放弃。

贺春景被自己这一通乌龙搞得些许无语,原本利索的腿脚还有跑路的可能,现在连跑都别想跑了。

他叹了口气,见远处佛前香炉空着,想着来都来了,自己心中又确实有执念,于是挪腾到佛龛前上香跪拜。

他从前在这尊菩萨面前求过许多东西,大多十分幼稚。

求湘姨下次能多带两块枣糕回家,求自己偶然一天能中彩票大奖,求月考分数稳定在年级前三十名。

也求能跟陈藩长长久久、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贺春景燃起三支香,清苦的药草味飘散开来,于日光普照处显现出一缕泛紫色的轻烟。他拇指齐举在眉心贴了贴,躬身拜下去,心无杂念,所想所求唯有平安二字。

书房的门开了,一屋子穿着医院白褂、保全制服的变装刑警哗啦啦涌出来。

陈藩走在最前面,正皱眉听着接下来的计划安排,可他忽然嗅到一股香火气。蓦然转头,他的目光越过黑压压几个脑袋,笔直望向走廊末端。

他忽然就顿住了脚。

走廊尽头的小佛堂里,贺春景新穿了一身暗纹白缎子的睡衣,正恭恭敬敬地拜菩萨。

睡衣宽大,显得他身量更小,袖口衣摆都随着俯身的动作空荡荡向下垂落,又在他起身时服服帖帖落回原处。

阳光从南侧窗子里打进来,模糊了贺春景的侧脸轮廓,只看到一截长且挺的后颈延伸到领口中。

衣裳是白的,烟是白的,贺春景赤脚踩在地面上的脚背也是白的。

整个人像冰砌成的,又像纸扎的,白惨惨,凄凄清清。再配上周遭上世纪风格的暗红色的天鹅绒布,滚边金穗子贴在钴蓝玻璃佛龛上,数根金红描经蜡烛与塑胶缠枝莲花立在两侧,陈藩心脏“咕嘟”翻了个个儿,错开眼睛不敢再看。

这人像被菩萨收了去了。

陈藩又想,从高中到现在,贺春景不知有多少次差点被菩萨收走的经历,都发生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他心跳沉沉漏了两拍,耳边杂杂切切的谈话声一下远了,转而想起那天从贺春景破房子里搜罗出的种种存款票证。

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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