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漫静静听着,景惜话里的潜台词明显。
“我没想跟那个女人纠缠。”景惜及时解释道，她望着棠漫，缓了缓后直言，“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
问得较真。
又有些卑微。
终究忍不住率先说破了。
说破也好,闷在心里猜来猜去,她憋得慌。
相顾许久,棠漫看着景惜眼睛,明白在这段误打误撞的关系里认真的，并不止自己。
她们之间，她在心里设想过很多种可能。
其实她最希望的——
是景惜喜欢她。
景惜沉默站在棠漫面前,心是悬着的，她也不知道棠漫会给她怎样的答案。
细雨变大了。
雨水滴答滴答不停掉落,打湿头发。
景惜还站在原地,固执等回应。
棠漫见状，拉住景惜的手，拽着人先去酒吧外躲雨。
脚步匆匆得有些狼狈，景惜低头看看传来温热触感的手，一瞬间就踏实了。
她唇边悄悄扬了扬,按捺着欣喜。
雨夜朦朦胧胧。
站在屋檐下对视了一眼,她们的手短暂牵在一起。
轻微无措，棠漫又轻轻松开。
景惜：“……”
别扭怪。
需要一点时间缓冲么？
听雨站了片刻。
景惜问：“现在回去吗？”
话题转移了,景惜没有说得更直接，自己都主动到了这份上,也该棠小姐主动一点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酒，棠漫这会儿有点迷迷糊糊的，她低头“嗯”了声,然后拿出手机，叫了辆网约车。
雨天不好叫车，等得有些久。
等车的时候两个人都安静得过分，但肩并肩站在一起，没有拉开距离，目光时不时撞在一起。
感觉变得不一样了。
又等了两分钟。
一辆白色出租车停了过来，两人一前一后坐进了后座。雨下得大，身上难免还是淋湿了些。
车辆驶动起来，雨刷器有节奏地擦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透过车窗往外看，窗外的夜景就像是被浸染透了一般。
车开了一段路。
景惜的视线慢慢从窗外移到棠漫侧脸。见棠漫半晌都是一声不吭的，她小声问：“还生气啊？”
棠漫眼帘动了动，唇还是抿着。
景惜无奈，朝身侧再挪了挪，以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嗓音轻声说：“别生气了。”
低音温柔又撩人，像在哄女朋友。棠漫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转头时瞧了眼景惜。
景惜瞥见她发丝有些湿，从包里拿了纸巾出来，“擦一下头发，别又生病。”
棠漫又想到上次发烧时景惜形影不离的照顾，所以景惜对她的体贴，不是因为她们的床上关系。
“我自己来。”棠漫想接过景惜手里的纸巾。
“别动。”景惜没让。
三言两语都暧昧得要命，棠漫比景惜矮了大半个头，她目光恰好落在景惜红唇上，唇形漂亮性感。
气息也浅浅扫过。
她盯得唇舌有些干，抿抿嘴，垂下眸子。
景惜发现自己真没救了，只要棠漫不抗拒她，她就满足了。
“好了。”她帮棠漫擦好以后，又拿了张纸巾简单擦着自己的头发。
棠漫用余光看了看，景惜头发比她长了许多，挂着的雨珠都没擦干。半晌，她还是转身，默默拿过了景惜手里的纸巾。
景惜愣了下，受宠若惊。
棠漫视线飞快扫过她脸庞，又移开，在她长发上擦得仔细，嘴里轻哼一声：“没擦到。”
景惜笑容肆意，享受着这难得的服务。她让棠漫擦着头发，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人，再也不藏匿什么，眼底的喜欢直白露骨。
棠漫没见过比景惜笑起来更风情万种的女人，像狐媚，眼睛里像有钩子，更别说当下这么盯着自己。
“今晚喝那么多头晕吗？”景惜问她。
“还好……”
两个人近距离看着彼此，是脸红心跳的感觉。说来奇怪，她们床上缠绵的时候，都没有此刻来得脸红心跳。
“今天这雨真大啊。”
前排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感叹道，但车厢里依然安静，后座没人应他。
好在到小区的时候，雨变小了，她们下车后没有被淋成落汤鸡。
走到棠漫楼下，景惜没有离开的打算，她说：“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多好的理由。
棠漫没拒绝，只是想到上回景惜搬出各种借口留在她家过夜，让她很想笑。
一齐走进电梯里，两人不约而同都勾起了回忆。
她们第一次头脑发热去酒店的时候，还在电梯里，就急躁得又抱又吻。
以后的每一次见面，她们都挺天雷勾地火的。
现在把话说开了，两个人反倒纯情了起来。
稍稍走了会儿神，电梯就到了。
棠漫走在前面开了房门，她摸到开关，灯光驱散了房间里的黑暗。
今天真有点喝多了，头晕。
棠漫先去沙发上坐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