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和脸颊:“是从小生活在养父母家的缘故吗,明明五官都和爸爸妈妈生得这么像,却常常善良单纯得让妈妈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
不管是出于有意还是无心,这句话都在尤葵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宛如所有血液从身上抽离,被灌满无尽的冷气。
“妈妈,您是不要我了吗。”咬唇,眼眶通红,“打算和爸爸重新把我送给养父母吗?”
诺德夫人笑着用手帕擦掉他的眼泪:“你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怎么会舍得不要呢。妈妈只是觉得宝贝性格太软了,很容易被人欺负。”
尤葵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松一口气,心里始终都悬着一块石头,不上不下。
常年生活在别的家庭里,性格不像诺德族人很合常理,是其中不知哪几个字眼戳中他,令他不由想起边尔若这几天反常的举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即便边尔若最后出手救了他,他也丝毫不怀疑,有那么一刻,边尔若是绝对会纵许贝勒杀了他的。
可若真是这样,救他的理由又是什么?
思极此,尤葵愈发没有食欲,好在诺德夫人没有再为难他,叫厨房热了一碗汤,让他喝完便让他上楼继续休息。
尤葵本想再去看贝勒一眼,由于忌惮诺德夫人,最后还是断掉这个念头,回到房间,犹豫了一会儿,抬手尝试扭动对门的门把锁。
原本只是猜测,没想到结果真没能扭动,门直接从里面反锁了。
为什么所有事情都要和他作对,尤葵头痛欲裂,一个两个的就不能让他顺心一点吗!
虽然尤葵并不能无时无刻自然应对每一场突发情况,却很擅长把对他不利的武器占为己有,为他所用。
睡醒一觉,佣人上来叫他们下去用餐,边尔若和尤葵正好在房门相遇。
边尔若注意到他眼中没有看见自己的惊讶,很淡的一句:“醒了。”
尤葵点头,欲要张嘴说些什么,就见边尔若往前走去,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留。
越是这个态度,他就越恐慌。
难道边尔若真的知道了什么吗,他又能知道什么,总不能是听到自己和诺德夫妇的对话。
这是尤葵最不愿意深思的问题。一旦被察觉,就意味着他从穿越过来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将会功亏一篑。
不多思考,尤葵就一票否决。除去上学,边尔若大部分时间基本上都在房间里,里面也有浴室,边尔若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怎么可能会在三更半夜从房里出来,还是去书房。
不要太离谱。
进餐时,尤葵时不时就往边尔若那瞅一眼,然而从头到尾,对方都没有回视过。
不是他眼神不够炙热,是边尔若压根就没想给予理会。
忽冷忽热折磨别人,没有谁比边尔若更有一套,尤葵在心里沮丧地叹一口气。
用完餐,见边尔若上楼,尤葵也连忙跟了上去,边尔若知道他在身后,也不曾回过头。
直到门即将关上,尤葵冲过来抵住,边尔若撒开手,低头看着他:“干吗。”
尤葵不是没看出他兴致低下,硬着头皮示弱,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我现在还是很害怕,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眼睛依旧清澈干净得像一汪清泉,边尔若却垂着眸,越发认为自己看不懂他。
第39章 四分五裂
他们站在门外僵持着,尤葵仰着头,一直没能得到边尔若的回应。
脖子渐渐发酸,边尔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脸也让他浑身不自在,难道是他脸上有字吗,还是想要从他脸上的表情捕捉到什么讯息,他不明白。
同时也感到不舒服。
边尔若站在他身前宛若庞大的捕猎者,捉摸不定的眼神,从天而降的压迫感,令他的小腿肚子近乎使不上力。
他攥着自己的袖子,格外小心地问:“可以吗?”
就在他思忖要是边尔若拒绝,不如就干脆收手算了的时候,不料想边尔若竟然同意了他的请求。
进到房间,连空气都变得沉静下来,边尔若关上门:“想说什么。”
尤葵下意识往喉咙咽了咽,从边尔若的视角能看到他微微低垂的眼帘:“谢谢你今天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大概可能已经死了。”
边尔若平静道:“你来找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么。”
尤葵摇摇头,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在此时派上用场,只见他面带犹豫着开口:“你今天没能去学院……又是因为我,对吗?”
说到最后半句,不免有些垂头丧气,似乎在懊恼自己又给边尔若惹了麻烦。
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没能逃过边尔若的眼睛,真情流露的,仿佛比边尔若本人还要关心他自己的学业。
也是边尔若的记忆中唯一一个真正会关注和在意他情绪的人。
于他而言,少上一天课还是多上一天,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无需生气,更不值得,但现在他却完全没有因为尤葵的难过生出任何心软的迹象,冰冷的语气脱口而出。
“所以呢。你又想道歉是吗?”
尤葵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呆愣地望着他轮廓深邃的脸庞,觉得他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