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血痕,直逼身后的墙壁。
“嗞”的一声,子弹周围的墙壁全都崩裂开来,遍布的裂缝看上去胆战心惊。
全场寂静。
Alpha脱力地跪倒在地上,冷汗浸湿全身,仿佛刚从水里解脱出来似的。
边尔若垂眸,像看一只起不到威胁作用的蝼蚁:“如果枪有问题,现在被爆的就是你的头。”
Alpha完全被吓得说不出话,仔细看,一种不知名液体顺着他的裤子滴到地上。
不知为何,即使边尔若没对他开枪,他也预感到,自己这次算是彻底玩完了。
边尔若的精力和忍耐力彰显出惊人的天赋,直到进入基地里的医院,他都没有倒下。
如果不是苍白的脸庞,和身上的血迹,几乎没有人会发觉他中了枪。
“别打麻药。”
子弹嵌得很深,主治医生花了好些时间才取出来,镊子在肉里搅动,光是看着都痛,偏偏他一声都没出。
取出子弹,医生麻利地缝针、上药,在绑绷带时,看见眼前的场景,手蓦地顿了顿,注意到他幽深的视线瞥过来,连忙低下头,继续动作。
做完手术,被推出救护室,进到病房,卡米拉和伊格汀已经到了。
见他没什么大碍,两人脸色本该有所缓和,不料想一个比一个难看。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因为肩膀中枪,边尔若上半身只绑了一个绷带,上面斑驳的陈旧的伤痕一览无余,触目惊心。
“诺德家族的夫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边尔若平静地回答。
伊格汀见过诺德夫人,拧起眉:“没想到看着柔弱的人,私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不可见人的癖好。”
卡米拉简直无法理解:“你究竟要忍到什么时候,父母亲从没有要求你必须分化才能回归因蔓。”
这个问题已经回答过无数次,边尔若默了片刻,只问:“我受伤的事情,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我和你二哥,只有教练和你们的队员知道。”
边尔若应了一声,面容沉静:“想办法封住他们的嘴,别让消息传出去。”
伊格汀似笑非笑:“怎么,怕诺德家族那个Omega心疼?”
边尔若面无表情:“没必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心疼。
恐怕盼着他死都来不及。
他只不过是认为,被迫接受诺德夫人命令的探望,很没必要罢了。
*
尤葵震惊几秒后,便快速镇定下来。
边尔若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死,何况要是真出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洛达西不会还有心情跑来这里大吵大闹。
“他哪里中枪?”
洛达西红着眼睛说:“肩膀。”
尤葵松了口气,那还好,不严重。
洛达西看到他的反应,难得头脑清醒一回,冷下脸问:“你什么意思,盼着他死吗。”
尤葵一愣,否认:“没有。”
他怎么可能会希望边尔若死?即使有人希望,这个人也绝不可能是他。
“你还想狡辩,刚刚我分明看到你松了口气,你不这么认为,怎么可能会松一口气!”洛达西的火气再次涌上来,强词夺理。
“我就知道,你们诺德家族没有一个好东西。”
眼看洛达西的状况越发不对劲,又要动手,莱里从外面冲进来拦住他。
“这里是学院,别冲动。”
听见他的声音,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少不该说的,洛达西神色变了又变,格外扭曲:“你怎么在这,我不是叫你不要跟着我吗。”
尤葵看到莱里,心情也很是复杂,难以言喻。
洛达西那一番冲昏头脑的话,被谁听见都好过被莱里听见。
“这不是担心你吗,看你情绪这么激动。”莱里对他讨好般地笑了笑。
洛达西被他的话腻得不行,一把将他推开,“少说这些话来恶心我。”
后知后觉自己可能闯祸了,毕竟他也是偶然经过父亲的书房,在门口听到的,于是厌恶地看了眼这两个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避如蛇蝎似的离开了。
尤葵猜到洛达西是出于心虚,烂摊子都甩给自己。
看着莱里,他说:“你能别把你听到的事情说出去吗。”
莱里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要求,佯装困惑地歪了下头:“为什么不能说,诺德姨父姨妈听到这个消息会有多开心,表哥不知道吗?”
开心?
他觉得莱里看上去更好笑,以边尔若现在的身份地位,在诺德夫妇看来就是一个后盾,不管是哪种心情,都绝不可能是开心。
他只不过是不希望看到诺德夫人得知此事,去找边尔若的麻烦罢了。
尤其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人,只怕处理起来更棘手。
念及此,他握了握拳头:“你真的要说吗。”
莱里:“嗯哼,这么有价值的事情当然要说了。”第一次看到尤葵露出类似于严肃的表情,他笑了笑:“难不成表哥你还能威胁我吗?”
他是肆无忌惮惯了,看到软弱无能的人露出要反抗的模样,就感到兴奋,虽然不觉得尤葵能对他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