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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帝城,哪里需要他这样冒冒失失前来报信。

裴寻芳望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入室:“进来说话。”

“是。”张德全忐忑起身跟上。

一进屋子,方觉药香裹着花蜜香扑鼻而来。

张德全不敢东张西望,只躬身站着。

“发生了何事?”裴寻芳越过一扇半透屏风,往床榻上一坐,握住了床上人的手。

张德全猜,那人便是掌印这段时日休沐在家照顾的季公子。

张德全垂首道:“季公子的弁钗礼之案,本已遵循掌印的意思,一切以护公子周全为主,悄悄处理。不料前日不夜宫突遭大火,惊动了大理寺,大理寺少卿名唤许阶,是四皇子的人,此人为讨好四皇子,便将太子留宿不夜宫、公然参加弁钗礼之事一纸檄文递了上去。”

“此文一出,太子反对党闻着味就来了,先后三次上书弹劾太子,今早更是三十名言官联名痛骂太子,一斥太子触犯大庸律例出入乐坊,二斥太子骄奢淫逸以巨额钱财私购伶人,三是旧案重提斥太子身份存疑,一时闹得不可开交,气得那俞太傅与言官当廷对骂,太傅年事已高,一气之下,殁了……”

“俞太傅殁了?”安阳王惊讶道。

裴寻芳道:“俞太傅为了李长薄与言官当廷对峙不是一回两回了,一把年纪了脾气愈来愈躁,这事是他求仁得仁。”

又对张德全道:“你拣紧要的说。”

声音冷冷,像是警告。

张德全一哆嗦。

他突然想到,莫非……莫非这场争对太子的骂战,就是掌印的手笔?

大庸的那些文人言官,骂起人来完全口无遮拦,皇帝、重臣、太子没一个能从他们嘴里完好脱身。

言官的口水之战,堪比朝堂利刃,而能将这些言官利用得游刃有余的人,在大庸,怕是非司礼监掌印裴寻芳莫属。

四皇子不是一直想挤掉太子吗?抓住他这一心理,将不夜宫一事放大,再利用言官给四皇子不断递火、递油、递刀片,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层层叠叠的骂帖子递上去,那四皇子瞅着火势越来越大,可不得趁此机会将李长薄的“贤太子”牌坊一把火给烧透了。

掌印这是在借刀杀人呀!

张德全后知后觉,如今太子党中最富有声望的俞太傅殁了,太子折了一位能与言官对峙的文将,境地堪称四面楚歌。

张德全细细想来,若不是掌印考虑要保全季公子,恐怕下手会更毒辣,正惴惴不安时,又听掌印冷声问道:“好好的,是谁扯出了季公子?”

“禀掌印,是太子自己!”张德全擦了擦汗。

“半个时辰前,太子突然回了宫,他当着众人退去太子常服,披发脱簪,双手举着太子宝印及一支花簪,三步一叩上慈宁宫负荆请罪!”

“什么?”屏风后,一直躺着的季公子忽的剧烈咳嗽起来,“这不可能,李长薄……他……咳咳咳……”

张德全支着耳朵听,脑后冷汗直冒,不敢随便乱看。

“公子体弱,当心着凉。”裴寻芳将一件披风披在季公子身上,轻拍他的背。

那季公子却只问:“李长薄……他说了什么?”

张德全知道自己是第一个报信的人,比影卫还早,一时又是沾沾自喜又是兴奋。

他继续道:“太子跪在宫门前,声称他去不夜宫是为了调查当年的湄水刺杀案,当年的嫡皇子极有可能抱错了,真正的嫡皇子并不是他,而是不夜宫的伶人季清川……”

话还未说完,忽听“哇”的一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出来。

张德全心道不好,抬头一看,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屏风那头,那那那位趴在床榻上的季公子,吐了好大一口血!

室内瞬间乱作一团,所有人都涌过去,张德全些微挪了几步,见递茶的递茶、递水的递水,掌印黑着脸将雪人似的季公子搂在怀里,托着他的额与心口。

而那弱不禁风的季公子,嘴角挂着血,幽幽问他:“你所言当真?李长薄当真这么说?”

今日这事张德全也受了很大刺激,现在还未缓过来,若是太子所言是真,那掌印怀里这位病怏怏的季公子可是真正的嫡皇子啊!

“句句属实,宫里几百上千双眼睛都看着呐。”

“太子爷像是豁出去了,拦都拦不住,他长跪于慈宁宫前,恳请太后出面亲自彻查此事,还他和季公子一个清白。”

“太子在宫中本就甚得民心,他这一跪,满宫的人都跟着跪下去了,乌压压一大片。”

“弹劾太子的那些言官都唬住了,太子此举破釜沉舟,那些攻击他的言论不攻自破,而身世一说……”

“行了!”裴寻芳冷声喝道。

张德全浑身一哆嗦,住了嘴。

季公子却道:“你过来说话。”

张德全进退两难,不敢挪动。

“我叫你过来。”季公子又道。

张德全迟疑了一瞬,这才挪了几步,看向床榻上的季公子。

这一看不要紧,瞬间被那双惊心动魄的美目看得头昏脑胀。

张德全只觉颅中一热,如被仙人抚顶,不知为何忽的双膝一软,扑通又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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