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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私下见一面,可比登天还难,没个万贯家财,没戏!”

莹妃侧过身,以手遮唇轻声道:“我还听闻,民间流传着一句戏言。”

“什么戏言?”

“沈家丝绸流如水,波斯金玉弃如土,白玉马,千金裘,不及季郎琴一曲。家财散尽终不悔,只求不夜灯明,瑶台宴开,温柔乡里……季郎一笑。”莹妃笑道。

“都说戏子误国。”容贵妃道,“如今国库亏空,民间水患蝗灾不断,后宫妃嫔都在削减用度,这些乐坊竟然如此奢靡!”

傅荣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道:“不夜宫规矩严,清川从不轻易见客,那些传言是乱说的!”

“你是何人?娘娘说话,也敢插嘴!”

“这不是信国公家的二公子么,傅二公子这么清楚,莫非也是不夜宫的常客?”

“我可听闻,傅二公子可是追在季公子身后的一条哈巴狗,被当作帝城一大笑谈,当初还扬言要娶季公子回家当男妻呢……”

“荒唐!”太后终于听不下去了,斥道,“身为朝廷命官如此荒唐行事!跪下!”

傅荣百口莫辩,气呼呼跪下。

苏陌被吵得头都大了。

这些人摆明是串通好了要羞辱季清川,这傻傅二还蹭蹭赶着送肉上门。

“太后,清川绝不是传闻中那样的人。”李长薄正声道。

苏陌偷偷觑了他一眼。

李长薄目不斜视道:“清川虽长于不夜宫,却是至情至性之人,他品性纯良,出淤泥而不染,他较这世间任何人都要干净,他痴迷音律,才华横溢,世间名利皆不在他眼里,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领域,清川是一位真正的天才。”

苏陌头一回听笔下人如此评价清川,心中又喜又痛。

喜的是,李长薄竟然是懂清川的。

痛的是,若是让原文中的李长薄如此赞美清川、给予他鼓励,是不是……就可以在清川走入抑郁的深渊前,拉他一把……

苏陌心口发紧。

终究,那是他曾写下的原书CP,是他为笔下人安排的悲惨人生。

落笔无情,铸就的却是两个人无法翻越的牢笼。

放笔下人自由。

苏陌对自己说道,放笔下人自由。

苏陌轻握身前的玉竹哨子,它亦在微微颤抖。

李长薄继续道:“在帝城乐坊中,人人都以能得到清川亲授琴艺为荣,清川被他们奉为圭臬,是受人尊崇的先生。太后也是爱琴之人,应该理解这种惜才之心。”

“世人爱他、慕他、追逐他,却又以他的身份轻贱他。他们不知,清川只是被放错了位置的瑰宝,他本该是大庸最尊贵的皇子,成为伶人不是他的错,被人非议也不是他的错。”

“当年湄水的一盘棋,将清川打入贱籍,长薄也不幸成为加害局中的一环,长薄无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想到清川这些年受的苦,我惶惶不安。”

“今日,长薄只求真相大白,还清川一个公道,也赐长薄一个心安。”

此话一出,殿中一片哗然。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在明面上重提当年旧案。

众人窃窃私语,却又无人敢出面应和,毕竟此事当年可是由太后与皇帝联手按下去的。

“十八年了,天大的惩罚也该结束了。请太后、王爷为清川做主,允清川回归正位。若一定要有一人为此接受惩罚,长薄愿一人承担。”

李长薄说完,以头磕地,伏地不起。

“放肆!”

一只瓷杯砸碎在李长薄身前。

众仆吓得齐齐跪下地:“太后息怒。”

锋利的碎片溅到李长薄身上,他纹丝不动。

“身为皇长子,你就是这样为人表率的吗!”太后斥道,“薄儿,你昏了头啊!”

安阳王也吃惊不小。

李长薄此举简直在打太后的脸,他没想到李长薄会做到这一步,究竟是他低估了清川在李长薄心中的重要性,还是另有隐情?

容贵妃乐得看到这对祖孙内讧,他们闹得越僵,她心里越畅快。

她拱火道:“季公子身份还未确定,说这些为时尚早,太子这字字句句,都快将季公子夸上天了,跟着了魔似的,倒是又让臣妾想起当年三王相争的往事了……”

“闭嘴!”太后怒而望向容贵妃,这是她最忌讳的事。

容贵妃可不是怕事的主,她继续说道:“都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当年的先皇后可是……”

话未说完,她怀里的小狸奴突然探出利爪气蹿上了她的脖子。

容贵妃毫无防备,颈上立马就是三道骇人的血痕。

那猫儿还要扑向容贵妃的脸,宫人们慌忙过来营救,猫儿又蹿上了她的脑袋,容贵妃尖叫着从椅子上摔下来,一时乱作一团。

“小畜牲!”容贵妃吓得直抖,她按着流血的伤口,猛抬头,撞见的却是裴寻芳那双漆黑冷酷的凤眸。

高高在上,带着警告的意味。

容贵妃心生寒意,便听那阎罗冷森森道:“圣上亲养的御猫,不可杀。”

他又道:“娘娘受伤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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