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他的母亲对他最亲昵的称呼也不过是“Aqua”。在他一周岁前,眼睛还是湖绿色,她这么称呼过他三次。后来,他的眼睛变成了蓝色,被再次确认是达到An等级的完美造物,他的母亲再也没这么称呼过他。
莫亚蒂不停地、反复地翻着笔记本,在写有‘yati’的每一页停留,他茫然地询问我,“yati——她为什么这么称呼我?”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或许是她对你的爱称。”
“爱称?”莫亚蒂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如同吃豌豆却吃到了一只苍蝇,“不,她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我。”他的超忆症帮他记住了所有事,我不怀疑。
他皱着眉,“你知道的。她不允许我叫她妈妈,我只能叫她的姓氏。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爱。“
其实莫亚蒂很少和我说起这些。他本来就是个极度内敛的人,害怕一切私密的表达。我也不清楚是应该顺着他的话附和他,还是怎么样。但我想不论我要说什么,首先要搞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向他摊开手,“你介意我看看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将那本粉色的羊皮笔记本放在我的手心。
封面的羊皮比我想的还要柔软,皮革制品上带着淡淡的余温,捧起它的时候像握住了一只手。我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拉着莫亚蒂坐下。我和他背靠鲜花棺材,坐在莽莽的原野上。
我的阅读速度比莫亚蒂慢多了,如果是以往,莫亚蒂早就不耐烦。但少见的,这次他没有催促我,也没有刻薄地评价。他孤独地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