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天阳走到窗边，看向外面的军队，他们都戴着模因阻隔面罩和耳机，并配备了重型防弹背心，所使用的武器也不是ICR步枪，而是清一色的单兵轻机枪MK9，并且，人均带了一枚火箭筒……
这阵仗很明确了，就是要跟他们玩换人战术。
福根很清楚威天阳有多厉害，但是他也做好了损失一座城和一支千人部队的准备。
“福根知道我能瞬移，但还是敢把军队摆到门口来。”威天阳道。
“你也猜到了？”赵翎道。
威天阳点头。
天帝陈然必然就在附近。
明知道威天阳能湮灭一整座城市，但福根依然敢撕破脸，这肯定是凌仙宗和人类黎明给的底气，和压力。
威天阳也切实的感受到了，即便身为一国总统，也不代表就能为所欲为，而是会被庞杂的利益集团绑架，做出各种失智的举动。
“你见过陈然吗？”威天阳问道。
赵翎摇头，道：“没见过，但他跟我通过四次电话。他的超能力不是秘密，少数几个有资格的大国，都知道他。这也是凌仙宗为了展现威慑力的原因。”
威天阳伸出骨刀，道：“我还能运用超能力，要么他的禁默范围没那么大，要么他还没动手。”
“不要轻举妄动。外面少说有上千人，还有重装备，我们杀到一半被他禁了超能力，那可就惨了。”赵翎道。
“你觉得该怎么办？”威天阳问道。
“威，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座城扬了吧。”赵翎道。
威天阳沉吟片刻，这倒是赵翎能说出来的话，在他看来，那几个国家的领袖里，只有赵翎敢口无遮拦。
“斯宾塞说，里比特力不是鸡蛇国……”威天阳提醒道。
“斯宾塞是哪位？”赵翎笑问。
“我觉得不妥。”威天阳摇头。
“你什么时候如此优柔寡断了？阳，一不做二不休，福根知道我在这儿，居然还敢把军队摆出来威胁，往小了说他瞧不起我，往大了说，他觉得杀了胤国的帝君也不是什么大事。”赵翎冷冷道。
她解开商务外套的扣子，脱掉之后丢到床上，接着，将衬衣的袖子捋了起来，接着道：“我好久没亲自动手杀人了，今天我不是帝君，我是赵翎。”
“藤原真琴没办法躲进客观现实，我会连着她一起给湮灭掉。”威天阳摇头道。
赵翎闻言，也愣了一下，她转头看向藤原真琴，眉毛轻挑，道：“不会吧，她不是有超能力吗？”
威天阳道：“和超能力没关系，事实上，普通人也能进去，只是精神扛不住，呆久了会出问题。我昨天试过了，藤原真琴没办法进去。”
赵翎也迟疑了。
“而且。这座城就是福根政府和那两個组织的罪证。这些居民，有大部分人都被转变成了半亡者，他们同时存在于两个现实里，我不知道他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威天阳叹了口气，接着道：
“我要是把这座城湮灭，等于是帮他们销毁了证据，还要自己背上所有罪责，这里发生的所有问题都会赖在我头上。”
赵翎眼珠子转动了几圈，也冷静下来，连连点头。
“妈的……我一时有些激动了，福根巴不得你把这座城给灭了，这样的话，他在这里的勾当就能彻底一笔勾销了……再退一步讲，我如果妥协，对他来说也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赵翎捏紧拳头，愤然坐到了床上。
“再加上陈然就在附近，他的底气就是这么来的。”威天阳道。
军队？那只是一个诱饵，就是诱惑着他们三人出手，一旦出手，所有罪责就都能推到他们三人头上。
“福根知道我会来找你，他也盼着我动手，就算我是帝君，陈然也能帮他摆平后续政治问题，而胤国根本不缺我这个帝君……李如云会顶上去……”赵翎坐在床上，愤然道。
“赵翎，你对胤国的掌控，好像有些失控了。”威天阳道。
“人心不古，队伍不好带啊，但只要三兵局和洋务局在我手里，就不用太担心。”赵翎道。
两人交谈的间隙，窗外的军队已经开始朝建筑物喊话，街上传来民众们的吵闹声，威天阳凑到窗前观察，士兵们似乎正在撤离附近建筑里的平民。
与此同时，一辆载着扩音喇叭的装甲车也开了过来。
“楼里的人听好了！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赶紧投降！5分钟后，我们将对你们所在的建筑展开攻击！”
威天阳内心中莫名的躁动。
他看着楼下那群士兵，看到的仿佛不是人，而是食粮。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肠子和胃正因饥饿而颤鸣与痉挛，右臂也在隐隐作痛，有一条筋，从食指尖连通到心脏，手臂上的黑色纹路，随着心跳的节奏发着微光。
他看向赵翎，读到了她的内心。
有那么一刻，赵翎想要劝说威天阳，放弃藤原真琴，不要束缚手脚，大闹一场。
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她想到了藤原真琴的遭遇，和威天阳实在是太像了，她没把握说服威天阳。
赵翎抬头看了看他，仿佛是在征求意见，威天阳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