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西陵氏族长，就连珊瑚，也跟着满脸问号地愣住了。
要知道，泉先族是没有“税”的，所以他们也无法理解收税的重要性。
泉先族很少聚居，一般情况下，只有在养育年幼的泉先时，才会形成聚居地，这也是为什么一个氏族一般只存在一、两个聚居地的原因——为了养育下一代。
尽管泉先族天生有灵智，但也需要一个发育成长的时间。大部分泉先族至少要成长和学习超过二十年，才有能力在恶劣的海洋环境中独立生存，甚至他们生理状态的成年一般都在三、四十岁往后，像二十到四十岁之间，还算少年呢！
而在这二十年的学习中，他们一般都会在各部族的聚居点中生活。
泉先族是没有家庭概念的——这就不得不提及，泉先族的繁衍方式。
泉先繁衍和人类不同，他们是海洋中孕育出来的奇特生命体，是自然从族群聚居的附近诞生的。
初时，新生的泉先只是天地孕育出来的一颗拇指大小的卵，直到吸收到足够的灵气后，会渐渐变大。等到发出光芒时，才算真正有了生命，这个时候，这颗卵就会在海洋中飘荡，无意识地被最近的同族气息所吸引，直到被其他泉先发现，带回部族。
之后，将发光的卵放到部族中搭建的育幼巢中，大约一年以后，新生的泉先就会爬巢而出，算是出生。
泉先族刚出生就能游泳，也能不太熟练地用神识沟通，这时，就要将其送入部族中的学堂，学习修炼的知识和捕猎的技巧，期间的全部生活饮食，则由部族统一承担。
而部族所承担的这部分，都是同部族其他泉先自发去负责的，有经常捕鱼供吃的，也有天天织绡供穿的。
他们不讲究血脉亲缘，但也有特殊的亲密关系，比如同一批学堂中的小泉先，就会互称兄弟姊妹，十分亲近，正如珊瑚和银霜之间。
所以，在这种特殊的社会架构中，泉先族中是没有“税”的概念的。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理解“税”出现的原因，按他们的想法，人族太脆弱，只能抱团聚居，用“税”来凝聚团体，好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泉先族如此强大，怎么会需要“税”呢？
泉先族可是连“老年”这个状态都几乎不存在的！
“养育幼儿是一个部族中的大事，可就算大家都愿意去付出，也总会有不公平之事发生吧？”
方羡鱼只能用泉先族能接受的道理去讲解：“谁贡献得多了，谁从来不管，总会有争议，就算大部分泉先不计较，也不能无视这种不公平。所以，税款在这个时候就能发挥作用——谁贡献大，就能领到补贴，可以是灵石，也可以是吃喝、是日用品，有功当赏，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陆英长老闻言，欲言又止，但看了看西陵氏族长居然若有所思的表情，颇为无奈地咽下了口中的话。
看来，给泉先族讲什么保护本土工农业发展、调节主权势力的经济之类的道理，是讲不明白的了。
“你说的有道理！你们太阴宗果然不像有的人族那样狡诈！”
西陵氏族长真心实意地夸道：“我知道的，你们人族很需要‘税’，而太阴宗又不收什么人头税之类的东西，肯定要在别的地方弥补，收外族的税总比收自己人的强！你是个好宗主！为了不让我们泉先族吃亏，你还主动让我们也收你们的税！道友果然是好人！”
方羡鱼僵硬地笑了笑：“啊哈哈……道友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有一说一，要不是泉先族实力强大，能够以绝对优势一力降十会，恐怕就这单纯率真的脑子，没把尾巴上的鳞片被骗秃，都算人类有良心了……
陆英长老也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嘴角，随后才插话道：“除了税的问题，我们还有个小小的请求。”
“道友请讲！”
“太阴宗十分重视教育，听说泉先族不仅有着非常专业的修行培训方式，还保留着非常庞大的历史记载，所以我们想派遣一部分弟子去泉先族那里‘留学’，或者我们可以考虑交流学习，制定一定的‘交换生’名额，这样，贵部族也能派遣学生来太阴宗的学校学习，我们将随时欢迎！”
这个提议其实是种花家需求的，方羡鱼倒是无所谓——泉先族的修炼方式其实更接近妖族，并不适用于人类，这一点她早就和陆英讲过，不过陆英和其背后所代表的种花家也很坦然地表示，他们看中的不是修行方式，而是泉先族所保留的历史。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作为唯一合作方，种花家难得提出一次明确的请求，方羡鱼肯定不会闲得蛋疼驳回，合作共赢，总要满足一下友军的小小愿望嘛！
“这……来我们部族中学习……”
西陵氏族长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倒是没问题，只是我们部族在海底，恐怕不太适宜人族生活，而我们小泉先若是修为太差，恐怕也难以幻化出双腿来，于陆上行走……”
陆英长老笑道：“道友请放心，我们并不是打算让孩子去交流学习，而是一些已经修为有成的修士去，一来可以配备避水法宝、灵器，以便在海底生存，二来也能有一定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