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
原来，他并没有真的删除仇魔留下的记忆。
先前删除的那一幕，只是他利用预见未来的能力，看到的未来。
在那个未来中，苏羽删除了仇魔的记忆。
然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是，苏羽却还是感觉不太对劲。
没有理由，就是感觉不对劲。
虽然这种感觉，非常微弱。
像是疑神疑鬼的错觉，像是改变时间线导致的被害妄想症。
“我看过时间线，改变过命运。现在我的预感，不会没有来由。应该不是改变时间线导致的后遗症，那已经被治好了。”
“这仇魔留下的虚影和记忆，应该是真的有问题。”
苏羽没有忽视这种不对劲的感觉。
普通人都有第六感，何况是苏羽这种强大的超凡者？
更别提，苏羽还能预见未来，能看到时间线。
他此时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没准就是看到了某种模糊的未来，本能的警惕。
“冷静！首先排除错觉因素！”
苏羽心中自语道，然后催动虚无之力，让自己冷静，排除干扰因素。
量子化的状态下，虚无之力的效果也大打折扣，苏羽只能“加大药量”。
良久之后，在动用了大量的虚无之力，苏羽彻底的冷静了下来，整个人没有半点情绪。
在这种极度冷静的状态下，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果然……”
苏羽冷冷的看着仇魔的虚影。
此时他已经断定，仇魔留下的这些记忆和这个虚影，是真的有问题。
明明苏羽反覆检查过，这些只是一些无害的信息。
但苏羽却隐隐有种感觉，如果处理的不好，这些记忆，就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那么，问题在哪？”
苏羽神色凝重，疾速思索。
明明有问题，却找不到问题在哪。
本来，如果这些记忆信息有问题，直接删除了就行。
但是，苏羽知道仇魔手段诡异，不能这么鲁莽。
“仇魔在死前，研究很久的时间之力。”
“甚至创造出时光漂流者这个四阶职业。”
“它对时间之力的研究，非常精深。”
“而且，它是被我改变时间杀死。”
“等于我让它接触到了真正的时间之力！”
“难道说，它在死之前，又有了什么领悟，所以没有真的死透？”
苏羽心中猜测。
仇魔对时间之力的研究进度，肯定远远超过苏羽。
它最大的缺陷就是，一切研究都只是理论，它估计从来没有真正体验过时间之力。
但是，它却是死在时间之力下！
苏羽改变时间线，杀死了它。
但也因此，让它“开了一次眼界”。
第一次亲身体验了一把时间的力量，体验了命运的无情。
对于一个研究者来说，这样开一次“眼界”，比什么宝物都要珍贵！
没错，研究者！
苏羽此时，对仇魔的称呼，是研究者！
虽然仇魔邪恶诡异，和苏羽敌对，但苏羽承认它研究者的身份。
能创造出时光漂流者这种四阶职业，它不是研究者，谁是研究者？
对于它在超凡领域的智慧，苏羽从未轻视过。
所以……仇魔可能在死前。
不！是在死后！
仇魔可能在知道自己死亡后，在思维还没有消散的那一瞬间，领悟了更深层的时间奥秘！
甚至可能，它在最后关头，再次将时光漂流者的仪式修改完善！
“所以，它改动了记忆，留下了这个虚影，做为它的最后手段？”
苏羽自语道。
“可它让这个虚影，说那些话，有什么意义？”
“难道它还真的指望，能骗过我，让我相信它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让我相信这些装订，接受这些记忆？然后它就能借此复活归来？”
苏羽琢磨了一会，感觉有些不太可能。
仇魔的计划，应该没有这么无脑吧？
“不！它应该是想故意激怒我，让我删除这些记忆！”
苏羽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仇魔安排这个虚影说这些话，压根不是想骗过苏羽。
恰恰相反，它知道骗不过苏羽，所以是想用此来激怒苏羽！
“时光漂流者的仪式，需要在最后关头，彻底杀死自己，抹除自己在现实的所有痕迹。”
“难道，仇魔在死前，又有领悟，改变了仪式。”
“我改变时间线杀死它，也算是仪式的一部分？”
“而这些记忆，是它留下的最后痕迹，只有将这些记忆彻底抹除，才算彻底死亡，仪式才圆满。”
“所以它留下这个虚影，试图激怒我，让我删除这些记忆，帮它完成最后的仪式？”
“真是阴险啊！我差点就被坑了！”
这就是苏羽想到的另外一种可能！
仇魔确实是死了，但也没有彻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