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之后我绝不会将自己置于这样尴尬的境地内了。要由他人传功补充灵力的事，也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这种事还是太奇怪了。
或许是因为莫名而生，让我触碰不到的尴尬，我这次离开得仓促，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舟微漪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平日舟微漪都会来送我，但此时他始终坐在原地，宽大的衣摆遮住了下半.身，一动未动。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起身，脸上神情晦暗不清。
“为什么会……”舟微漪低声自语，自己也有几分不解。
＊
就算不愿回想，我也得承认，那一场传功与我而言获益良多。不仅清除了先前试炼留下的暗伤，甚至让我的真元更加凝练稳固许
多，境界隐隐接近突破——这是在我没有刻意追求突破境界速度的情况下。
若不是代价也多，实在不失为一种提升修为的好办法。
第二场试炼基本是每一届的入门试炼都有的固定环节，修士们抽签大比，不限武器、功法、丹药辅助。
抽签对局大体公平，但也根据第一场的表现做过简单的划分。
譬如说表现格外出众的修士不会被过多地分配到同一组，也不会有实力都特别弱的弟子被分配到一起菜鸡互啄。
算是在最大情况下抹除了运气因素后，进行的随机对决。
我的运气应该算是不好不坏——没有什么特别强劲的对手。除了一人，是少年成名的天才，一位火土双灵根法修。我记得他前世是拜在了一名长老门下，实力应该不算差。
连胜九人之后，他就是我最后一名对手。
我在擂台之上，取出一件上品灵器，和他对视一眼，漫不经心地道：“请。”
他大抵是年纪还轻，临到了上场比赛，居然开始紧张起来。我颇有几分好笑，有什么可紧张的，这一轮不管是输是赢都不影响他进入内门——但说是这么说，我是一定要赢的。
我要做这届的第一。
这么想着，我挑眉看向他，神色其实是有几分挑衅和轻佻微笑的，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会收敛的性格。他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更紧张了，那白面皮都涨成了通红的糕点皮，走上前的时候，竟是硬生生被自己的腿绊了一跤，差点摔在我面前。
我：“……”
底下传来稀稀松松的讨论声。
他似乎十分羞愤，蚊子似的声音响起，“请、请赐教。”
我：“……”
我甚至有种在欺负小孩的微妙感。但抬手，还是和对方对决起来。
——最后赢得很轻松。
或者说，比我想象中要轻松太多了。对方的实力修为其实都不差，偏偏和我对战之时，偏开了眼睛走神，法决又慢出了一步，于是被我抓住破绽，胜过一招，钳制住了他。
他也很痛快地认了输。
我下台的时候，表情都是有几分微妙的。
……太顺利了。
不仅是赢过他很顺利，连我先前那九场都赢得很顺利。对手在我手下至多走不过三招便溃败全局，让我拿下。按理来说都是能晋级到第二轮的修士了，水平不该如此不显。
要不是我非常清楚自己没做多余的事，也不至于用下三滥的手段，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拿资源利诱了他们打假赛了。
我一向多心，甚至还思索了一下，这会不会是有什么计谋，有人要借此坏我名声，也不知那些旁观修士会怎么想——但是我粗略观察了一下，纵使我赢的这样畅快近乎于碾压，倒是并未有人对我露出质疑之色，也不像是有什么阴谋铺路的样子，好像他们觉得我就该是赢的。
……真是奇怪。
在第二场试炼里，我依旧拿到了最高的分数。就是无法和其他也是全胜的修士拉开差距，颇为遗憾。
长安明也是全胜。
——若是这一场中，我能和长安明提前碰到就好了。
但我也自知登仙宗不会这样安排，只能非常可惜地想一想。
“不急。”舟微漪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般，安慰道，“你已经胜过他一轮了，该急的是他才对。”
这话听的我很舒心赞同。
“不过……”舟微漪顿了顿，问，“阿慈，为什么我觉得你特别在意那个长安明呢？”
我：“……”
我：“你别管，我自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