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般因果,诸般过往,诸般迷失和不解,此刻在他脑海中通通已有了答案。
这份封存在先天空间灵宝苍穹印中的沉重记忆,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沉淀了亿万年的愤怒和不甘,还有那一份埋藏在太古洪荒年间的惊天秘密。
仿佛是他亲身经历,此刻感同身受。
那个人,那些人,他还得继续忍下去,继续算计下去。
甚至,连那些人的名字,顺带着这份记忆,都得继续封存下去。
出了这座殿门,他就得彻底忘记那些名字。
那些人早在上个纪元初开之时,就已经超脱命运彼岸,哪怕是纪元大劫,相信那些人也活的好好的。
天尊,天尊,诸天共尊,万界同尊。
不可思,不可说,不可想,只要这诸天万界里还有一个人记得他们的名字,他们就永远不会消失。
还有瑶池金母,九天玄女,斗姆元君这帮子女人,让他气的牙都疼,连女儿都不省心。
深深吸了口气,理了理思绪,一步一步跨上丹陛玉犀,向着天帝神座走过去。
他的身体不自觉使出法天象地,一丈,十丈,百丈,千丈,直至万丈。
日月星辰,山河倒影,仙佛神鬼,芸芸众生的异象在他身边显现。
在他的身上,天地法则流转,交织成玄色描金的帝王冠服披在身上。
黑色的云纹上,绣着日、月、星、仙、神、妖、鬼、魔、佛、三界六道、宇宙轮回一切众生生灵,包容万千,凌驾于苍生之上。
在他头上,象征着天帝至尊,与天平齐的平天冠下,十二流旒威严肃穆,赤金色的丝紞从两侧垂下。
当他坐在天帝神座上的一刹那,整座凌霄宝殿好像都活过来,九重天中所有的星辰投影光华大作。
诸天界海中,无数的人抬头仰望苍穹,目光复杂,有惆怅、有怀念、有释然、也有杀机滚滚。
他,回来了。
从九重天上来,他本以为现状也就如此了,当初步掌控了苍穹印时,他才明白,洪荒天界的衰落与残破,比他想象中的情况更加严峻。
洪荒天界,九层三十三重天,只余中央九重天,东极、西极、南极、北极各六重二十四重天在纪元大劫中受损。
大千世界的世界之心在大劫中丢失,致使三十三天造化大阵残缺。
洪荒天界的另一核心,贯通三十三重天的乾坤尺被人抽走,使得洪荒天界再无力从混沌中抽取混沌之气转化为灵气反哺天界。
为维持中央九重天的运转,所有大千世界所属的三千中千世界和十二万九千六百小千世界,以及无数恒沙位面全部转化为养分,反哺中央大世界。
曾经赫赫有名,占据太古洪荒三分之一大小的三十三重天界,就此剩下九座干巴巴、频临死亡的大千世界。
想到这里,东方云皇的心都在滴血。
手一挥,河图化成金光,融入星海中,东西南北二十八星宿亮起,其他星辰,依旧黯淡无光。
星辰之道是记录在洛书上的,河图上拥有的星髓少之又少。
没有乾坤尺,一切都是无源之水,无法长久。
抽走乾坤尺的那人,东方云皇已经知道是谁,二十四重天世界之心在哪里,他也知道,一切,只待以后清算。
出了玉皇殿,眼前残坡的景象令他一愣,观中那四季如春的异象已经全部消失。
草木枯黄,衰败一片,再没有半分苍翠之色,大雪从天上洋洋洒洒飘下来,将这一片净土掩埋。
东方云皇嘘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山门而去。
身后轰隆一声,这座存在了数百年的古老殿宇在完成了它的使命后,轰然倒塌。
在射雕神雕,狄仁杰位面共待了六十年,而现实时间,却只过去了半年。东方云皇再次踏入红尘,恍如隔世。
这一去,将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斩去所有的羁绊和因果,从此孤身不回头,征战天道。
京都的冬天寒冷而又潮湿,带着略微从海边锤来的腥潮之气。
久违的现代城市的烟火,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
从怀里掏出身份证,折为两截,这东西,到了现代都市,不能再用了。
再一闪,径直插在路边拉面馆师傅的喉咙里,他呜咽着,吐着血沫倒下去,手里还有一条没有来得及发出的短信。
“他来了。”
这么快就出现了,也不枉他引蛇出洞。
路边的人惊叫着,惊慌失措,老人和妇女四处逃散。
几个年轻人罕见的坐在店里继续吃面,一脸的无所谓。
东方云皇一愣,低欲望社会生存都到这种地步了吗?连死都不怕?
雪越下越大,东方云皇漫步在京都的街头,两边的建筑古香古色,与狄仁杰里唐朝时期的建筑风格有七八分相似。
京都完美的将隋唐建筑的风格继承了下来,这一点,东方云皇不得不佩服。
两边行人匆匆而过,与他背道而驰,广阔的街道中心,唯他一人。
东方云皇突然生出几分天地寂寥之感来,想到了家,想到了那些女人,神色不禁冷了下来。
苏显儿、李莫愁、公孙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