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太深?因果太大?把握不住?
众天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好一阵嘀咕。
但不知为何,所有人心中竟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没有,这一点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
远处伏羲台上,梵清惠紧敛心神,仔细去凝视云端上东方九的面容,却始终难以看清。
好像极为普通,又好像模糊不清,一眼看过去稀松平常,但始终记不清楚。
“师傅,您受伤了?”
耳畔传来师妃暄一声惊呼,梵清惠下意识的用手在脸上一摸,才发现双目之中不知何时已经流出两道血泪来。
不仅仅是她,还有三论宗嘉祥,天台宗智慧,华严宗帝心三位圣僧皆是如此。
唯有禅宗四祖道信低眉垂首,静坐如钟,口诵箴言。
“不可闻,不可视,不可言,若雁南飞,若水上善,若婴儿之未孩。”
“能柔能刚,能出能没,能暑能凉,如虹如梦,如风如火,如春如水。”
“好一个上善若水啊!”
“竟至于斯?”
梵清惠忍不住惊叹一声,她已然确定,那人就是那人。
“然也,然也!”
“这已是佛门金刚,陆地真仙也!去休,去休!”
道信是四大圣僧中,修行和佛性最高深者,几乎是当代佛门第一人。
当初,石之轩拜师剃度时,就是拜在他门下的,法号弘忍。
在察觉到东方九的身份非比寻常时,第一时间就要溜之大吉。
“大师要往哪里去啊?”
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从天际传来,还未等几人来不及反应,整座伏羲台所在的空间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分裂切割,几人完全身不由己被禁锢着拿了出来。
“看热闹?看热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大师!”
东方九冷笑着,施展大拘天手,将那一片空间内的所有人,连带着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三人一起拘拿而来,重重的摔在了洛河河滩上。
宁道奇,孙思邈,石龙,李神通,谢道元等人看到形容狼狈的佛门众人,面色肃然,这几个秃驴藏在暗处,果然不怀好意。
不过,比起现在众人的处境来说,似乎也不是主要问题了。
再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青年,想起之前预测的未来中,从众人身体中飞出去的那些棋子,一众天人心中直发毛。
“秦川兄,你——”
徐子陵看到恢复女装的师妃暄,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两三个时辰前还彬彬有礼,聪慧好学的秦川,摇身一变,成了一位清丽脱俗,仙气盎然的绝代佳人。
“妃暄师门重担在身,子陵莫要见怪,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师妃暄带着歉意微微一笑,春风化雨一般,消去了徐子陵心中的些许芥蒂。
他还未开口,就听到‘扑通’一声,一个人从天上直至摔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正是之前被定在半空中的石之轩。
他此时身体中的精气神元被东方九的五行灵力化成的穿心锁彻底锁住,与废人无疑。
从地上吃力的爬起来,犹自一脸的愤恨和惊怒,手指着东方九。
“你,你……”
看到一向狂啸天下,挥洒自如的邪王石之轩落到这般狼狈不堪的境地,在场所有的天人,都有一种物伤其类的伤感。
“好了邪王,这么大年纪了,激动什么?”
“没有废你,穿心锁的印记半个时辰后就会消散,回归天地,届时,你自然会恢复如常。”
穿心锁算是降龙伏虎神通的一种应用,锁己身,锁元气,亦能锁天地大道。
闻言,石之轩稍微松了口气。
东方九目光下移,停在寇仲身上,后者谄媚一笑,将腰里的包裹不动声色的往后移了移。
东方九也笑,右手在空中一招,一颗印玺就从包裹里飞出,径直落在他手里。
此时,他左手和氏璧,右手传国玉玺,突然绽放出赤黄蓝白青五色光芒。
他打定主意要看看,这仿制版的‘崆峒印’到底是怎么给他预测的未来,又到底是谁给他挖坑。
身体中的五色灵力持续输出,‘崆峒印’散发的五色光芒比起刚才还要强烈百倍,将河洛之地方圆上千米的天地照的一片通明。
‘崆峒印’震动,一片绿色华光射入半空,在月光照耀下,一幅浩大的画面在半空中形成,清晰可见。
那是一片浩瀚美丽的星空,一尊万丈高的天帝法相矗立在星海之中,身披众生朝拜的玄色冕服。
齐腰长发披散于肩,每一缕发丝之间,闪烁着亘古不灭的银白色星辉。
面容笼罩在九彩冕旒之后难以看清,只有一双比日月都要璀璨夺目的重瞳。
手持一杆混沌色大旗,挥舞之间,整片星海中的日月星辰都在随之流转。
仿佛察觉到一种人的窥探,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星辰巨手,就要穿过画面点来。
在场所有人心中一顿,大气都不敢出,呼吸都好像在这一刻停止。
下一刻,一张囊括星河宇宙的图卷卷起,那万丈高的天帝法相也被收入画卷中去,有一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