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黑羽传信的第二日清晨,萧昀便带着苏阮回别院。
大概是遇到十分紧急的事情,不同于来时的晃晃悠悠,回去的路上,少年纵马的速度极快。两旁风声呼啸,刮得脸生疼,苏阮只能抱着他的腰,将脑袋扎进他的怀抱里。
挡风的毯子严严实实盖在女人身上,好似将她团成一团,跟个小动物似的塞进自己怀里。
想起昨夜她说解毒之后不会再见的话,萧昀面具后的脸毫无表情,声音冷淡道:“松手。”
小狐狸:“不。”
她才不要刮冷风。
这样耍无赖的行径,萧昀气得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苏姑娘如此与我这个魔教少主纠缠不清,是要做我的妻子吗?”
小狐狸:“也不。”
拒绝得简单利落。
先前好歹还编排个魔教少主风度翩翩,不会同她计较的言论,现在连敷衍他的理由都不找了。
萧昀觉得迟早会被她给气死。
他腾出一只手,掐了她手臂一下,小狐狸就能揪着他腰间的肉开始拧。
萧昀:“……”
他倒没使什么力气,苏阮这是铆足想要掐死他的劲儿啊。
“想掐死我?”
戴着面具的少年哼笑一声,一手控制缰绳,一手摸向自己的腰间,动作快速地捉住她的一只手,径自往自己脖子的位置按去,嗓音低低沉沉的,带着点懒散地笑:“来,掐这里。”
好似掐的不是自己。
骏马行进的速度很快,穿梭在树木密布的林间,一个不留神,便容易冲撞上去。少年却像是完全不在意,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那截白皙颈项上,甚至还从喉口发出低低愉悦的笑声。
掌心处贴着的喉结,随着笑声,上下轻微滑动。
小狐狸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顺着他按着自己的手,掐了掐他的脖子。
“用力些。”
少年没有生气,反而笑声更愉悦。
小狐狸:“……”
太疯了。
不跟不正常的狗男主计较,苏阮默默松开掐他脖子的手。
察觉到那只手松了力气,萧昀又抓着她的手攥了攥,戏谑道:“怎么?苏姑娘是舍不得掐死我吗?”
他俯身,贴着裹住她的毯子说:“难不成,苏姑娘是喜欢上我这个魔头了?”
声音里藏着若有似无的调笑,柔若无骨的小手被他握在手心里把玩,透着一点暧昧.缠绵的味道。
苏阮:“……”
拳头硬了。
不如现在就掐死这狗东西,一了百了。
她挣扎着,将那只被禁锢的手给挣脱出来,这回靠在他怀里时,连抱都不抱了,只是用手指揪扯着外衣,稳住身形。
“又生气了?”
他低低叹声,“苏姑娘怎得这样喜欢生气?”
小狐狸不理他。
萧
昀便主动一手抱住她,像是揽住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动物般。
他这个魔教少主,在所谓的武林正道中,人人得而诛之。尤其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的天医谷,更是痛恨他们这些魔教中人。
他的前未婚妻身为天医谷少谷主,竟然不舍得对他动手?
戴着面具的少年,一扫先前阴翳的心绪,像是阳光刺破乌云,莫名放晴了一些。
骑马相拥的两人,一路沿着来时的山路,在午时左右抵达别院。
昨日被红影拖走的茯苓,心中藏着焦急与担忧,一整夜都未睡,面容憔悴,眼圈红肿,一大早便守在别院外,探头探脑地张望。
因为担忧大小姐,茯苓昨夜默默流泪,一双眼睛哭肿了,恨自己当时的胆子小,不敢违抗带走她的魔教之人。
远远地看到前方踏着正午的日头,疾驰而来的骏马时,茯苓下意识迎上前,瞧见自家小姐竟然被那个戴面具的魔教少主抱在怀里,心里是又气又恨。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仿若忘却了惧怕,冲上去:“登徒子!放开我家小姐!”
苏阮:“……”
生怕狗男主发疯,一剑杀了她的小侍女,苏阮主动按住萧昀抓缰绳的那只手。
萧昀睇她一眼,复又拨开她的手。
苏阮再次摁住。
萧昀继续拨开。
来来回回两三次后,苏阮也明白过来这个疯批又在逗她玩,便松了手,懒得再摁上去。
“不继续了?”萧昀调笑着问她。
苏阮打他的肩膀:“我要下去。”
戴着面具的少年抱着她下去,甫一落地,怀里的女人就被早已守在一旁的侍女给夺走。
怀里的柔软一瞬脱离,变得空落落的,萧昀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戾气。
那种风雨欲来的灭顶压迫感,让在院门前刚踏出一只脚的红影,一时不知该收脚还是静止不动。
怎么着?
是主子没玩开心?
不太可能啊。
那地方可最适合花前月下了。
全程又背又抱,这不得感情一飞冲天,进而两情相悦,一举拿下未来的少主夫人?
茯苓当时红着眼将小姐从登徒子怀里抢过来,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都快被吓死了。